摁下今天早上记下的六个数字的密码,沉步走近客厅,把保温桶放在一边的餐桌上。
公寓里安静得呼吸可闻,只有他节奏分明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回荡。
推开她的卧室,那张少女风的大床上果然隆起了一团被子,他心下微暖。
轻扯开她的被子,露出一个发丝凌乱的小脑袋。小女人还在睡,白净的肌肤吹弹可破,微微张开呼吸的小嘴让他的心更软了。
出口的音调低得像在哄婴儿,“浅浅。”
轻摸她的脑袋,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又喊了声,“浅浅。”
床上的人儿迷迷糊糊露出一条眼缝,一张俊脸就闯入还未完全恢复的意识中,“顾延溪?”
她惊讶至极,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惊讶。
他是谁啊,他是顾延溪。
浅浅坐起身,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你怎么来了?”
睡意朦胧的脑袋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进来的,我好像锁门了。”
她喊的“顾延溪”让他有些不悦,虽然她并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但心里总归是不高兴的,他觉得她不如昨晚那么热情,亲密。
顾延溪直起身,脸色有些沉,嗓音淡淡的不如刚才的柔情,“你先起床吃午饭,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就沉步出去了,皮鞋踩在卧室的地毯上,高大的身形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容忽略的压迫。
她垂下眼帘,沉默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确实是有意疏离的,睡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或者说知道昨晚他约它的目的后,她就已经打算好了。
昨夜的一切就是一场放纵,纵容自己最后一次沉沦。
往后的日子,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至于昨夜床上他说的爱她,她信。她怎么能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