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织葑心底涌出一阵涩意,她突然好想念母亲,不知她在荔溪过的好吗?
被谢织葑念叨着的金氏,此时正跟着丈夫坐在回京的船上,两人皆是心事重重。
“那些人又找上来了……”
谢守信临窗而立,望着滚滚江水。
“那可如何是好?如今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金氏捏着只茶杯,怕极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是来找咱们要那孩子的,先前糊弄了过去,如今却不知怎么办?”
金氏几乎要尖叫出来了:“那又能怎么办?那孩子的确是丢了啊!谁知道好好的养在屋子里,还会被偷!上哪儿去寻一个一模一样的!”
谢守信见金氏情绪不好,正欲安抚她,却又针刺般的把手缩了回来。
“先拖着吧,他们也不敢强来,实在不行就把梧哥儿给他们吧,倒也不是坏事……”
“你敢!”金氏像是只雌虎般狂躁起来,竟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案,险些砸到谢守信。
还是他躲避及时,这才没挂彩。
谢守信见她真动了怒,忙劝道:“是我想差了,梧哥儿年纪也对不上,只能先拖着了……”
但这到底不是法子啊!
有朝一日,他必定要把那些鼠虫之辈清理得干干净净,叫他们不得好死!
谢守信夫妇愁眉不展,这边福寿宫有个叫红珠的宫女也犯了愁。
自打玉岫瓷的点岫之法传出来后,贵妃娘娘便大怒,虽面上不显,娘娘却命人把宫里的玉岫瓷一口气儿全拿去赏了人,一盏也不想看到。
只是如此,却还不能叫贵妃娘娘消气,还是陛下另赏了一处官窑,专为贵妃娘娘烧瓷,这才好些。
她们这些宫女,这些日子也战战兢兢的。
只是贵妃娘娘到底觉得不解气,选秀时面子也不想做了。
直接将数十道金折一口气儿发了去,又将民女出身的落选秀女扣住,一气儿封了低等女官。
这可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她给寿王、齐王选了不足十二岁的王妃都显得没那么惊人了。
毕竟贵妃一向是不待见两位王爷的。
这样选来的女官,和宫女无异。
可她们到底不比两位王妃贵重,贵妃怜惜王妃们年纪小,有甚者至今天葵未至,便将她们留在了慈云宫陪伴太后,等过些时候再择良日成婚。
红珠现在都忘不了齐王那难看的脸色,也是,齐王、寿王虽比陛下小上许多,可过了年也有二十了,如何等得?
好在贵妃娘娘没那么绝,几位儒人,却是已经送去了王府,今日便要圆房。
红珠现正跟着内侍同礼部的人一块儿去各儒人府上赏赐传旨。
才刚到了谢儒人家,尚未宣旨,她母亲竟就欢喜得晕了过去。
“芮姐儿———”
大太太方氏发出惊呼,便头一歪,往地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