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不说话,继续喝酒。
庭芳以为今天的小侯爷与众不同,会多说两句的,显然她错了!
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小侯爷刚刚说的很清楚,找了六年都无果啊!恨自己的多嘴,咬了咬下唇。
云澄既不计较,也不解释,因为满脑子都是萧慕然的凌冽的眼神,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有毛病了……
看来还是喝的不够多,伸手去抓酒壶,却触到了一手的温润,一抬眼便对上了庭芳灼灼的眼神。
庭芳将酒壶拿得远远得,继续替小侯爷布菜,挑选的都是他平时常用的,可今天一口都没吃。心细如尘的庭芳猜到小侯爷有心事,又不得与人诉说。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自然不配知道小侯爷的心事,她只是担心,故意说反话调节气氛:“您可不能再喝了!您要是醉了,回头奴家找谁讨酒钱去?!”
云澄轻叱一声:“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喝酒?你不让我喝,小爷我再换个地方就是~还能付不起酒钱?”
庭芳半开玩笑道:“瞧您又开玩笑了,您现在是大将军了呢?自然不会差了奴家酒钱,就算是奴家请您喝了这顿酒又怎样?奴家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您今儿真是喝不少了!”
云澄怎会不知,只是他想醉,醉了以后脑子里就没有那个身影,也没有什么狗屁爵位要继承了!
瞧小侯爷纠结的表情,庭芳摇了摇头,硬塞了解酒的热汤到云澄手中,疑惑问道:“今天阿九怎么没跟着,要不然奴家找人送您回去?”
云澄放下热汤,起身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至于那上头的数字看都没看,点在了桌案上:“既然庭芳姑娘下了逐客令,小爷我也不打扰了~”
临走时,云澄还抄起了桌子上的酒壶,边走边喝,脚下已经有些虚浮。
庭芳望着云澄晃晃悠悠的背影笑了笑,只当是小侯爷情窦初开,为情所困。
云澄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此时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地方就是威远侯府。他不想回威远侯府,那里是禁锢他的牢笼,并不是他的家。
可是,他除了威远侯府,还有哪里能去呢?
七皇子宋司宇在宫外的府邸吗?宋司宇出城办差去了,得过两天才回来。要不然去那些狐朋狗友家借宿一宿?思虑一番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想来想去,安京城那么大,不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而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云澄哪都不想去也不能去!
要不今晚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一如六年前的放纵,再穿回女装,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即便酒气上头,云澄也深知放纵不能过分,换回女装朝野震动太大。所以不管今天怎么糟糕,明天醒来,他依旧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是威远侯府的小世子,唯一继承人。
走着走着,不知为何来到了使馆门前,稷安国的士兵和晟乾帝国的侍卫轮番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