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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虹林楼

龙衡钰跟龙如霜说好后,便随那侍女走进了云楼。而龙如霜,则由凤如江和那侍女一同带了进去。刚进云楼没几步,凤如江便很抱歉地对龙如霜说,“抱歉,我带不了你了,我得回去见我的姐妹们,不然她们看到这样的情形,该多想了。辛禾,你带她去吧。”

“诺。”辛禾朝着凤如江恭敬道。

原来她的名字叫辛禾啊,龙如霜心想。她对着凤如江回礼后,眼见凤如江脚尖轻点,朝另一处去,她却没有立即动身。而是抬眼看了看这立于山峰之巅的云楼,心想,这就是我日后要住的地方,我跟二哥哥一路行来,险象环生,但都有惊无险,实力也是有增无减。看来,她猜得没错。父皇果真是想锻炼二哥哥,才将二哥哥送到这里来的。既然来了,那便要学到真本事再回去。只是不知道二哥哥,他会不会明白父皇的一片心意。

虹林楼

辛禾一直走在龙如霜的前面,很恭敬地将她带到这虹林楼门口后,便躬身道,“如霜姑娘,这就是你所住的虹林阁,将您带到此处,奴婢便要去回禀楼主了,您好好休息,奴婢告退。”言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开。只是,当龙如霜双脚都踏进虹林阁后,她却发现,辛禾还在门前踌躇着,并未离开。

她感到奇怪,便言道,“怎么了?!”辛禾听到她的问话,才对着她施礼道,“如霜姑娘,您刚来楼里,可能不太知道云楼的规矩。像我们这种卑贱的婢女,平时是没有资格到这楼中来的,我们都住在山边角的地方,由敏华姑姑领着,虽不愁吃穿,但这辈子也没有升迁的机会。可是,如果能在入楼时,得到楼中的姑娘或者公子的看好,那便能留在楼中,日后也有升迁的机会了。”她说话很是恭敬,那双眼里也透着些哀求。

龙如霜想了想,心中总有些疑问,便言道,“你们进了楼,就这样跟这里的小姐和公子哀求,不会犯了云楼的规矩吗?还有,我记得,我来的时候是有带婢女的,怎么她没有跟我一同来呢?她人呢?”

辛禾言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楼内是不允许姑娘和公子们带的婢女进来的,云楼规矩森严,机密甚多,为了防止泄密,都是由楼内的婢女们伺候。更何况,每年来的人那么多,最终留下来的却极少,若是放任他们将自己的婢女带进来,那云楼早没什么秘密了。不过姑娘也不必担心,因为您的身份不同于其他的权贵,所以您和刚才那位公子的婢女奴仆,早已被楼主送到了山边敏华姑姑处一同接受训练。待您出楼之时,自会看到她的。而我们....我们虽身份卑贱,但楼主也算比较开明,并不制止我们用手段取得入楼的机会。只要我们不做卑劣之事,这种事,在楼主眼里,也不过是竞争而已。”

龙如霜点了点头,她想了想,便道,“那好吧。如果司徒没有给我指派婢女,那就你啦,以后我这楼中的事物,都由你打理。”反正都要被指派,不如留一个自己已经见过的人在身边,这人看起来挺懂规矩的,暂且用着,也没什么不好。

辛禾一听龙如霜同意了,高兴地不得了,笑着施礼道,“诺。那奴婢这就去回禀楼主,待回禀后,再来伺候姑娘。”言罢,她便快步朝更高处的顶峰走去。龙如霜瞧着她那个兴高采烈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你先别笑,赶紧看看这个虹林楼,然后找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开始修炼吧。”九转环凝重言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云楼的婢女,方才我们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在这云楼之中,各楼都是以铁链相连,而门外那些人叫人时,用的也是鸟族中鸽子一类的法术。连这些人都懂法术,那那些婢女的武功一定也不低。方才进来的时候,你一直跟在那婢女的身后,中间穿过了多少楼阁和铁链啊,可是你发觉那婢女好像如履平地般,她并没有像你二哥哥一样,用这么大阵仗的法术,但你们一路还是畅通无阻。那婢女临走时说,每年能留在这阁中的人极少,那么也就是说云楼的选拔极其严格。以你现在的武功,要是不加紧训练,到时候选拔,不一定有优势。”

“好了,你怎么跟我阿娘似的,这么啰嗦。不过你说得很对,我跟着那婢女走时,只顾着注意周围,的确没有留意脚下。现在想起来,这婢女的法术功力,应当在我之上。”龙如霜叹道。她忽然警惕起来,看来自己确实是要加紧修炼了。快步走进虹林楼,她开始打量这个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这虹林楼有两层,外表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是别有洞天。里头用的几乎都是玉石的装饰,入门第一眼所见的那书桌,便是白玉所造,摸上去虽有些许凉意,却并不咯人。上头铺了一层白狐绒毯,既盖住了这白玉的冰凉,放上手时,又柔软舒适。那绒毯上的翡翠茶壶,低调而华贵,壶上镌刻了些许飞鸟图案,壶身的青色与那图案交相辉映,便透出不一般的沉稳与霸气。

那床畔放置在最里头,床榻选的是比较柔软舒适的样式,坐上去既不膈应又不会深陷,坐久了,倒像是给人心中的懒惰插上了翅膀,一下便闯透了人的每一个角落。若不是九转环催促,龙如霜还真不想起来。窗上糊了明纸,离窗并不近,却也不远。这样休息时不会被阳光刺到,月光也能渗透进来。更别提那楼中的紫檀书架和旋转的楼梯,瞧着也是用了心的物什。房间两边更放了两个跟上次龙如霜在车架里见过的架台,看起来应是放置冰块或是烛火的。只不过这个烛台的用料没有车架上的讲究,但整体却大了些。

楼上便是两扇较大的窗,现下正开着,虽不大,但丝丝凉风透进来,还是很清爽的。离窗最近之处,是一把古筝。这古筝上的弦映着那渗透进来的光线,竟发出了丝丝亮光,这等奇事,一下引起了龙如霜的好奇心。她走近后,发觉这琴弦与其他的琴弦不同,使用纯正的银丝所造,不仅精美细致,发出来的声音也十分独特。‘铮!’的一声响,犹如从最高的山峰下落下的清泉般,清澈沉闷,但不失响亮,其中流露出的一种霸道之感,令龙如霜很快便喜欢上了这把琴。

“这叫孔雀羽琴。”九转环言道,“你仔细看看,在这琴弦下,琴身上一定有雕琢一只正翱翔展翅的孔雀,那孔雀双眼处,镶嵌着两颗莹绿色的夜明珠。在那琴的尾处,还放着三只不一样的孔雀羽毛。第一根羽毛是金色,第二根羽毛是蓝色,而第三根羽毛,则是彩色。”龙如霜按照九转环所言细细打量,发觉她所言丝毫不差,便问道,“真的哎。这孔雀羽琴很有名吗?她的特别之处有什么用呢?”

“司徒此人果然不凡,连孔雀羽琴这种早已失传之物都能找到。这琴虽不是天地之物,却是数万年前两位仙者所造。据说这两位仙者是有一日在瀑布之下偶然遇见,二人相谈甚欢,便用各自所带的乐器奏乐,谁知这音律两相一合,竟谱出了一首惊世之曲。仅此一事,这二人便将各自引为知己,后来,他们逝世后,家族中人为了纪念他们,便耗费大量人力物力,造了孔雀羽琴。这琴虽不是什么华贵之物,但其奏出的琴音却独一无二,因此,一向被爱琴之人,奉若珍宝。”九转环笑道。

“若真按你所说,那孔雀羽琴应该.....”龙如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孔雀羽琴有两把,一把琴弦为银丝,一把琴弦为蚕丝。这便是它们的不同之处。至于孔雀羽琴尾后的三根孔雀羽毛,据说是当年他们派人寻了这世上有特殊颜色的几只孔雀后,从孔雀上摘下来的。”九转环思虑道,“既然司徒将孔雀羽琴的其中一把给了你,那也就是说,你日后必定要学习音律。不过也对,在这人世上,琴棋书画的确是很重要。”

“哎....”龙如霜叹息一声,“看来以后的日子,是很难过了。”这云楼的水,远比她想象得要深啊。

“姑娘!”听这声音,是辛禾回来了。龙如霜听声后,便赶紧下楼,就见辛禾已站在楼中,她一见到龙如霜,便施礼道,“姑娘,楼主已经同意让奴婢侍奉姑娘了,现下一已快要入夜,楼主说明日便是试炼之期,今夜就不召见姑娘了,请姑娘好好休息。”

“试炼?什么试炼?”龙如霜疑惑道。

她如此问,辛禾才想起来,龙如霜今日才到楼中,方言道,“姑娘有所不知,云楼每一年,都会有一次试炼大赛。赛时,会安排各位姑娘公子,闯过我们楼主的各个洞穴。能从里面安全出来的人,才能够继续留在云楼。每一年的试炼难度都不一样,但是试炼之期却是固定的。按照日子推算,明日便是试炼之时。”

“连我这样两岁的小孩都要去吗?这难度又是如何推算?”

“姑娘,从我将您引入楼中到现在,您可曾见过我问过您的年龄吗?”辛禾笑着反问道,她看着龙如霜摇了摇头,便道,“这就是了。自从仙落入人族后,人族的平衡早就被打破。很多的大家族都会在孩子尚且年幼之时,用各种办法帮孩子提升智力或者神力。只不过这种办法,大多都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只有少部分的孩子会从中得到提升,并脱颖而出。而我们云楼,只收那些能够提升的孩童,因此,年龄在我们这里,自然算不得数。”

她这么一说,龙如霜就明白了,接着问道,“那这种办法为何没传到宫中呢?”她在皇宫中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办法。

辛禾回道,“现在的人不能修炼,大多是因为血脉不够纯正,且仙陨落时,将仙术全数掩盖,只有一些大家族,才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法术。只不过带有人类血统的他们,修炼这种法术,风险非常高。那些提升之法,也大多有后遗症。所以未免这种症状会祸乱皇家血脉,龙族从来都是不允许这样做的,就连族中的这种法术,都被视为禁术。我们云楼针对那些只习武而不学法术的人,也有培养的地方,只不过这个地方离主楼较远,因此那边的人,从来都是见不到这边的情况的,也很难能见到楼主。”

龙如霜点了点头,言道,“那你们婢女,也是这样吗?”

“我们大多都是孤儿,很多都是培养出来的孩子,因此成功的几率会高一些。不过也有那等不会法术的,她们都会被派进分楼去伺候习武的贵族小姐和公子,从来不允许进主楼的。”说起这个,辛禾颇为骄傲。

言道此处,龙如霜便完全明白了,她眼见夜深,便对辛禾道,“你先退下吧,过三个时辰再来帮我准备沐浴就寝。”

“诺。奴婢就住在红林楼旁的屋子里,姑娘若有事,便吹此萧,唤奴婢即可。”辛禾递给龙如霜一个很小巧的萧,这萧也是用玉石所造,只不过其所用的材料颜色要深些。

“知道了,你退下吧。”龙如霜收好萧,言道。

“诺。”辛禾回道。眼见辛禾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龙如霜才歇了一口气。她盘坐在床榻上,迅速进入了九转环内部,准备开始修炼。九转环扔了两卷卷轴在她面前,言道,“你先用霜剑,将这卷轴上的剑术和法术都修炼好。”

“哎,三个时辰够不够啊?”她本不想给辛禾具体的时间,是九转环提醒她,三个时辰足够,她才给了辛禾这个时间段。但她又怕时间不够,影响修炼效果。九转环言道,“你只要将自己的星辰之力外放出来,便可将这三个时辰,变成半年。”瞧着九转环很是兴奋的样子,龙如霜不免有些无语。自从有了星辰之力,不仅她能够时时训练,加大训练时间,就连九转环私底下,都得了不少好处。这是不是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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