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就你这身体素质还想挣开我的钳制,省省吧。”余心真的就这么停下挣扎的动作,任由吴忧拖着下楼。不过,其他楼层的同袍们却是看不下去了。
“我说新来的,你不至于这么嚣张吧,这才一天就开始欺负人了?”
“是啊,虽然说这废物点心我们也不怎么喜欢他,可好歹大家相处了这么多年,你这么对他合适嘛。”讨论声、指责声连绵不绝,如同碰到马蜂窝一般嗡嗡作响,闹得吴忧心情开始烦躁了。
“这位······”即将下二楼之际,一抹约高吴忧半个头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吴忧舌头舔了舔牙龈,抬眼与其对峙——干净利落的寸头,五官硬朗,身形肉感很是挺拔结实,整体看起来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苏······苏哥。”这个人余心很是熟悉,是他的前任队长,同时也是昨晚在浴间外提出要帮忙的人。
昨晚仅匆匆一瞥,被称作“苏哥”的男子已得知吴忧大概的实力等级,现在直接面对面相视,才发现吴忧是个很中性化的女孩子,第一次在庄门口见面可真心分辨不出性别来。
“这位姑娘,余心是做错什么了吗?”
余心挣扎着要起来回话,却被吴忧死死地按住,“苏哥,我们没什么事。”
“没事?那这位姑娘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余心,他体质不大接受得起折腾。”
吴忧不耐烦地开口,“你是这小子什么人?”
“我是余心的前任队长,苏木。”
“既然是前任,那就没什么好谈,让开。”吴忧移开视线,淡淡地看着台阶。苏木到现在才觉得自己的身份好像也管不了什么,只好侧过身子,看着吴忧拖着余心继续往下走。
苏木的队员看到队长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有些泛堵,“苏队,不要管那小子了,他现在的队长脾性大的很,管不了的。”
“是啊,他离队后你已经够关照他的了,别再理他了。”
············
吴忧将余心拖到庄园内的一山脚下,松开手拍了拍,余心整理了一下扭曲的衣领,看了眼吴忧,再看着面前的这座高山。“嗯······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吴忧下巴朝山顶处努了努,“爬山。”
“爬山?山上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想让你爬山。”余心抬起头呈60度角仰望着被云朵缭绕的山顶处,纠结的手指头一会儿挠挠脸颊,一会儿挠挠头发,弱弱地问道:“这是训练吗?”
“废那么多话,上去。”说罢,吴忧先行一步,跃上高山,手脚并用快速地攀登起来,余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弯腰从脚底下捻一些沙土拍了拍手掌,尾随其后。
吴忧老练得如同住在这山上似的,哪里有石阶,哪里比较稳固都一清二楚,不一会儿功夫就到达了山顶,微微俯身,看着余心像只蚂蚁一般不断试探着,尝试性地攀登。
烈日稍微往西又偏了一点,炽热的阳光照在人身上简直就是在考验人的耐性。
“啪嗒。”一只灰黄的瘦弱小手紧紧地抠在山崖边,清晰可见的筋骨不断颤抖着,余心就这么慢慢地从底下露出来半个身子,吴忧上前揪着他的领口一拉,整个人才算安全地到达顶峰。
吴忧双手环胸,看着余心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天赋一般,体质也一般,当初你怎么就想不开来加入收服灵物的队伍。”
“喝——喝——我当初——也没——想那么多——”
“闭嘴。”
等到余心将气喘匀了,体力也恢复了些,吴忧脚尖往前面的空地点了点,“把你的宝贝毛笔拿出来,在这里画灵符阵。”
“在这里画?”余心伸长了脖子左右看了看,“你是不是在这附近发现灵物了?”
“你觉得我封印灵物需要用到你吗?”
“······”余心抽出毛笔,在舌尖轻点一下,如同吸到墨水一般圆润饱满,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等着挥发。走到吴忧指定地点处开始描绘起来。
“等等。”余心才刚画个圈便被叫停,“先帮我画把伞。”余心疑惑地侧头,“这里太晒了,我需要挡一挡。”
“······”余心呼了一口气,继续描绘灵符阵。不过这老天好像故意要跟他对着干,灵符阵每每画到即将收尾处,狼豪处干的跟扫帚毛似的,封不了阵口,只能作废,就这样连续画了四五次,余心的心情渐渐变得烦躁。
见他起身,吴忧出言阻拦,“要去哪儿?”
余心指了指地上作废了好几次的化物灵符阵,“我得去找个稍微阴凉的地方画,这里太干燥了,没办法成形。”
“谁说没办法,就在这儿画,不准挪。”
“······你不是怕晒吗,我······”
“就在这儿。”余心拗不过吴忧,重新蹲回原地继续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