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听到坐在他对面的人温柔笑了一声:“我喜欢看你吃,下饭。”
***
饭后便到了日常的补课时间,余茸特地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免得身上做饭的油烟味会熏到他的小老师。
怕耽误时间,他洗后随便擦了擦就来到书房。
顾忱松抬眼看着那个头发湿漉漉,有几绺还在滴水,把睡衣领子都洇湿了不少的男孩,问道:“头发怎么不吹?”
“没事,头发短,很快就干了。”余茸红着脸回道。
他说着找出了昨天的作业,双手奉给顾忱松检查,乌亮亮的大眼睛还时不时紧张地偷瞄着顾忱松脸上的神情,像是生怕自己做错一道题,惹对方不高兴。
面前这个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的Alpha,竟一时让顾忱松有种冲动,想将他狠狠禁锢在怀里,像吹自家宠物一般,好好用吹风机把他的毛全部吹干。
只是下一秒,他又改变了想法。
这样湿漉漉的样子,就很可爱,尤其是带着水蜜桃香气的水滴,落在余茸的锁骨处,又慢慢顺着领口向下流去……
余茸浴后的皮肤在热热的湿气下,泛着微微的粉色,他穿着鹅黄色的格子睡衣,虽然样式普通古板,却透着不经意的可爱。
也不知道是余茸过于瘦弱,还是那睡衣领口有些大,即便余茸只留了一个扣子没系,顾忱松只要稍微向前一探,余茸胸前的那片白皙便一览无余。
“太阳直射北回归线,然后呢?”余茸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着顾忱松。
“然后……然后……”顾忱松蓦然回过神,“然后北极圈内就出现了极昼现象,南极会极夜。”
顾忱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补课的状态反常得差,才补了一个小时不到就走神了好几次。
“极夜……”余茸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小企鹅每天都活在夜里,不会怕黑吗?”
“他们本就长得黑,怕什么?”
“天宇哥哥长得也黑,他小时候就会怕……”
顾忱松敏感地察觉到了余茸语气中的一丝小甜蜜,拧着眉问:“天宇哥哥又是谁?”
余茸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也只能半真半假的掩饰道:“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是管家爷爷的孙子,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那么长时间不见的一个下人,还记得人家小时候的事?
顾忱松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进育A了,怎么还转来个体育生?”
“校长乐意呗,能在省里有排名,不错了。”
“又不是全国冠军,有必要破格录取吗?”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人家是以教师子女身份进来的,教导处老陶,是他后爸!”
五班早自习众人的议论声,吵得正在为余茸制定下一周教学计划的顾忱松烦躁至极。
他刚要扔下笔,却感到余茸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畔,那语气高兴地像是有什么好消息急着跟他分享:“听到了吗,要转来个体育生,我可能很快就不再是班里倒第二了!”
“……”
就这点出息?
他顾忱松的徒弟,好歹也应该把目标放在学年前50吧!
这时,孙得海走进教室,全班立刻肃静下来。
“咱们班今天新转来了一个同学,大家热烈欢迎!”
大概由于是教导处陶主任的继子,孙得海表现得异常热情,还提前为这位新同学准备好了桌椅,待遇与顾忱松刚来时,完全不同。
那位新转校生也走了进来,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七,比顾忱松还高上两厘米。
即便穿着育A的校服,也能隐约看到他校服下的肌肉曲线,他的皮肤是育A少有的蜜色,透着健康的光泽,棱角分明的脸笑起来爽朗极了,露出一排整洁的白牙。
“大家好,我叫方天宇,请多多关照。”
方天宇?
还真是简单名配简单人。
顾忱松冷嗤一声,低头继续做教案,只是蓦然他回想起了余茸那天提到的“天宇哥哥”。
该不会……
他又乱想什么,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然而,顾忱松抬起头却看到,余茸盯着方天宇的眼睛,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