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讼贤双眼一直黏在她身上,只觉得自己真是醉了。
两个人一起说了半天的悄悄话,两个妹妹从西屋里出来了。
刘悦蓁笑问,“二姐姐,咱们去娘那里吃晚饭吧。”
刘悦薇点头,“好。”
四人去了正院,郑太太正要和魏氏告别。
魏氏强留,“嫂子吃了饭再走。”
郑太太笑着拒绝,“弟妹不要和我客气,你忙了一天,还要照顾孩子呢。我们离得又不远,我抬抬脚就能来了。”
客气了几句后,郑太太带着孩子们一起走了。
郑颂贤走前对着刘悦薇眨眨眼,刘悦薇轻轻撇开了脸,他摸了摸鼻子,跟着郑太太走了。
热热闹闹的满月宴终于办完了。
那头,五老太爷正和岳氏说话,“今儿文远家的三个孩子也忒不像话。”
岳氏似笑非笑,“哪里不像话了,孩子维护亲娘,难道有错?”
五老太爷被老妻噎了一口,“徐氏犯下大错,难道要饶恕她不成?”
岳氏哼了一声,“我早说过,让你答应文谦招赘的事情。若是你早松口了,徐氏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五老太爷放下烟杆,“刘家的家业,如何能给外人。”
岳氏在这点上头和他想的不一样,“哦,人家的亲闺女是外人,你们这些人倒是内人了。”
五老太爷也没有生气,“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还不是为了族里。”
岳氏回道,“你且歇歇吧,为了这些整日没个赝足的人,生生把文谦两口子的心都伤透了。”
五老太爷又拿起烟杆,“如论如何,不能让文谦分宗的。”
岳氏继续道,“那兄弟三个被徐氏教歪了,成日家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样不是大伯家的,如今亲娘要害人家性命,他们不说跟着羞愧,倒埋怨上大伯了。这样没良心的崽子,你生什么气。”
五老太爷看了她一眼,“我是族长,刘氏子孙哪个不好,我都有责任。”
岳氏忽然笑了,“你这样说原也没错,但人家有父母有亲祖母,咱们的手能伸多长呢。好了,先莫管他们了。受了文谦这么多年的照应,这兄弟几个吃喝享受惯了,如今刚开始呢,等他们受不住了,这脊梁骨啊,自然就弯下来了。”
不光五老太爷两口子,刘文谦也在想这个事儿。
他原想着,若是今儿二房三个侄子过来,他还跟以前一样待他们。老二不在,他们亲娘被休了,他做大伯的,总得多关照一些。
但他没想到的是,二房今日只有一个侄媳妇来了。
刘文谦心里也有些不痛快,这几个侄子,怕是恨上他了。但侄媳妇来了,今日还帮着张罗酒席,并一再道歉。
魏氏知道他的心意,“官人,不必和几个孩子较劲。他们亲娘被休了,若是无动于衷,我倒要看不上他们了。”
刘文谦笑,“娘子宽宏大量。”
魏氏轻轻拍了拍孩子,“官人,冤有头债有主。徐氏要害我,我只管找她问罪。至于她的孩子们,虽说一向和我不大亲热。但官人是他们的亲大伯,官人要怎么做,我不会拦着的。”
刘文谦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口气。
汪氏那头还眼巴巴地等着呢,但刘文谦觉得刘大郎也该吃个教训了。得让他知道,亲大伯不欠他的。
刘文谦第二天就去找了王经纪。汪氏听说后,禁不住欢喜了起来。
但她万万没想到,王经纪并没收刘大郎为徒弟,而是介绍了一个同行收了刘大郎。
汪氏气急,普通经纪给人牵线搭桥,不论房屋租赁还是签订契约,一回撑死也就二三两银子。王经纪促成一桩大宗买卖,赚的佣金是普通经纪的多少倍。
她怒气冲冲去找刘文谦,“老大,你如何说话不算话?不是说让王经纪收了大郎做徒弟的?”
刘文谦笑,“娘,哪有父子同拜一个师傅的。再说了,王经纪想收谁,可不是儿子能左右的。”
汪氏死死盯着他,“老大,你是真的不想认兄弟和侄子了?”
刘文谦背过身去,“娘,可着满青州府问一问,谁家兄长比儿子做的还好的。”
刘大郎本来得了汪氏的信,在家里惦着脚等着,谁知希望却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