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与张婷道别后，没有理会投来好奇目光的同窗，往书阁方向走去。

竹林下，顾今倚着青竹坐在石块，一手扶着长剑，看着飘然落下的竹叶，耳畔是泉水叮咛的声音。

他没有看书或是练剑，而是放空出神。

看守书阁的老者好奇的看着，不知道几天没见的这青年今日到来，不看书不练剑，却在发什么呆。

“年轻人在想什么呢？”

突然，老者开口，沧桑浑厚，略带沙哑。

顾今回神，略微惊讶，这还是老者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洒然的笑了笑，接住一片竹叶：“以后可能很少来这了，所以今日特意回来看看。”

“哦？九阶极致了吗？”

老者浑浊的目光扫了顾今一眼，顿时看穿他现在的境界，了然的点点头。

顾今也不在意，清雅笑道：“还不知老人家名讳。”

“老头子姓莫。”

老者浑身有道玄妙的气息，明明如半入黄土的老人，却又没有暮气沉沉。

“莫老。”

顾今笑着称呼道，随后蓦然响起什么，诧异的看向老者：“您就是阵法院院老？”

在魔都修行学院，有两位名望极高，除了由于地位崇高外，更是因为神秘莫测的实力境界。

一位是魔都学院院长，天师令衍道，而另一位，则是神秘的阵法系院老，诸多学生只知其叫莫老，真实名讳不详，大部分人都没见过。

莫老点点头，算是承认自己的身份。

随后，竹林再度安静了下来，莫老再度恢复那如半入黄土的老人模样，浑浊目光失神。

顾今见状也没再开口，接了杯泉水喝着，拿出灵脑网浏览，虽然现在的人类无时无刻不处于危机四伏间。

杀戮时刻演。

但两千年了，以人类强大的适应能力，早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很多人朝出浴血，晚归畅饮，或是战役演前，依旧在闲聊哪家的八卦。

战斗，生存，已经融入骨子里，不用依靠狰狞的面容去述说。

现在的人生活娱乐还是很多的，若顾今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接触修行，或许会生活得与前世无异。

夜幕降临，竹林掌灯，通透的光华辉映竹林，顾今饮尽泉水，长身而起，无鞘青铜古剑悬于身侧，对似乎已经睡着的莫老拱手后，翩然离开。

顾今离开后，莫老睁眼，看着空无一人的竹林，莫名笑了笑。

很特别的青年，身那股子洒脱散漫，内里却又透着可怕的沉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矛盾的人。

矛盾，却完美相融。

顾今离开学院回到家中，吃完晚餐后，没有像往常般到院子品茶休息，而是在屋内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