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完全变成赤色,腿上的血肉化为坚硬的铠甲,泛着青色的鳞片。
苏墨听到了门后的呼喊,呼吁着他快点推开这唯一的门。门上的巨大浮雕华丽而凌乱,炫目的浮金色在推开的那一刻,堵住了他的呼吸。
眼前是一个高耸的空间,金色的石料铺天盖地,头顶是两条巨大的绿色丝带,悬挂在房间的四角,随风舞动。抬头似乎能看到海流在整个房间之上涌动,发出妖异的光芒。
两层的窗户上画着各种几何图形组成的图案,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奇怪的语言,或是某种生物,包围着四周。这间房屋的温度却出奇的高,似乎一个喘息,都可以化为水汽。
面前的长道尽头,是五个并排着的石雕刻,两侧的四个色彩斑斓,刻着不同的魔物,叫不上名字,却都被黑色的锁链紧紧的锁住,固定在底座之上。
正中间的魔物却只像是一尊石像,雄伟却无了神采,它的背后还有一把巨大的剑,屹立在地面,显得格外高大,像是裁定者,审判家,定海神针一般冷眼支撑着整个空间。
苏墨却一眼认出了正中间的异种。
这些雕塑惟妙惟肖,像是有生命,但苏墨抑制不住的朝那个石像走去,看着它獠牙横生的脸庞,无神的眼中似乎能映出自己的脸,背肋下的双翼,似乎依然翱翔在风。
空中有一条蓝色的纹路,将它巨大的身躯和苏墨的眉心将连在一起,这让他每走一步,都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力量被抽离了一分。
尽管如此,他依然向着正中方的魔物走去,像是着了魔。
他知道只要触碰到它,将会揭开自己身上的秘密。
苏墨终于踏上了那片祭坛。
他无力的将手放在正中间魔物的脚边,“告诉我,我是谁。”他眉心的印章正在不安分的抖动着,“惊弦。”
正中的石像像是受到了呼应,脚底的底座开始发出光亮。
苏墨头痛欲裂,石像正在吸走他的力量,像是一只大手,将他的五脏六腑拽出身体。
祭坛上的锁链剧烈的颤动起来,这无形的大手将苏墨体内蕴藏的宝藏掏了个干净,撕扯着他的身体。窗户受不住这狂风骤雨,碎裂开来,噼噼啪啪的玻璃渣子掉了一地,屋外透出道道幽光,混杂着风声。
苏墨能看见一道影子从自己身体中被剥离了出来,它如此沉稳,富有力量的身躯从自己这个小身板中脱出,重现于世。
它走向了石像,和它融为一体。
石像的锁链在一声闪光之后断裂,劈裂之下,化为焦炭,洒落地面。
有什么东西正从石像中生出,碎石一点点掉落地上,像是被摔碎的陶泥,露出内在的结晶。
从地底发出一声巨吼,是重现光明的喜悦,是自由的呼声。
苏墨头上的印章也在这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中化为青烟,脑中再无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