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之所以叫做云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云多雨多,天空时常漂浮着或厚或薄的云层,而今晚这场戏是需要月亮的。
好在前一天刚下完雨,天空一碧如洗,到了晚上月亮成功出现了。
白府是云州大户,宅邸在当地又被称为白园,园内雕梁画柱、精美绝伦,百年前的一位家主喜好曲水流觞的诗情画意,索性将整个府邸翻新,挖凿出一片人工湖取名清湖,又在各个院落四周挖出水道和清湖相连,形成环绕之势。
园内奇花异草四季芬芳,更兼今晚月色朦胧,临花照水之时美不胜收。
江渡渡内里穿着抹胸,外面披着轻纱慢慢走进水里。
这场戏是玉奴被人半夜迷晕后推进浣芳院前的曲水里,试图营造出不小心落水身亡的假象。
没想到流水将玉奴带出了浣芳院,碰上了过桥的白老爷白靖安。
白靖安站在桥上打量一会儿桥下水里的人,目光里一片暗影,直到她缓缓将要漂走时才踱下桥。
镜头里,月光为江渡渡披上一身玉泽,身上的轻纱遮不住细腻的雪肤,仿佛在月下朦胧发着光。
很难想象,这种如梦如幻的场景竟然发生在现实里,而不是电影的后期处理。
这会儿该清场的人早已不在,坐在导演身后的副导演张样默默捂住了鼻子。
镜头里玉奴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吃裸躺在水里,惊慌失措之下挣扎起来,可是越挣扎越无力。
她渐渐冷静下来,抓住了桥边一株垂落在水里的花树枝桠,游到了岸边。
岸上有人居高临下望着江渡渡,周桥松的眼神太过深沉,此时的他就是戏里的白靖安。
江渡渡抬头仰望周桥松,缓缓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她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不知到底是因为对未知的紧张还是因为玉奴对白靖安的害怕。
监控器下导演指挥摄像老师给了江渡渡手腕一个特写。
张样心想,那一抹细腕值一句倾城。
周桥松握住了江渡渡的手,一把将她拉出水面。
江渡渡下意识抱住周桥松,她的身上已经湿透了,轻薄的纱衣挡不住任何东西,她就这么贴在周桥松的身上,周桥松的热度让她不安极了。
拍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拍完了水里的场景,接下来的戏要在屋里拍,周桥松松开江渡渡,思思连忙把手里的毯子披到江渡渡身上,小声说:
“姐姐,你这戏份也太吃亏了吧?”
江渡渡打了个冷战,“这场戏是露的最少的一场,接下来……”
江渡渡没说完,但是思思知道她的意思,一脸担忧。
“没关系,你想一想,彭音美想演还演不了呢,咱们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江渡渡安慰道。
想到彭音美,思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白靖安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从他回到家里就没有去家里任何一位夫人姨娘那里过夜过,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对此有意见,就连最爱闹腾的二姨娘都安安静静。
导演开始给江渡渡和周桥松讲戏,“渡渡,白靖安的眼神里充满了占有欲,玉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得分明自己逃不掉,同时她也清楚,在这个家里想要她命的人是大夫人,能护住她的只有白靖安一个人。”
“但她还是想要反抗,所以这场戏里充满了强迫和欺辱,你可以吗?”
江渡渡一怔,勉强点点头。
导演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对周桥松说:“你就不用我多说了,注意分寸吧。”
末了,导演顿了片刻说,“还是先试一场吧。”
试戏就是给演员相互熟悉的时间,导演清了场,屋里只剩下江渡渡和周桥松两人,以及不知道有没有开机的机器。
江渡渡披着湿漉漉的白纱坐在榻上,视线盯着案几,睫毛垂落,茫然不知所措,周桥松同样不发一言,修长的手抚上江渡渡的侧脸,低头吻住她的唇。
江渡渡顿时僵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周桥松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半晌,周桥松松开她,看到江渡渡整个人颤抖浑身泛着红意,有些意外地问:“你不会接吻?”
“……我没接过吻,”江渡渡小声说,随后颇有些不甘地为自己辩驳,“不过我来之前有认真看过片子的。”
周桥松瞬间啼笑皆非,一脸的阴沉气势收了一半,安抚她道:“没关系,这场戏本身就是由我主导的,你只要害怕就好了,不过后面有你要勾引我的戏,那时候怎么办?”
江渡渡有些不知所措,紧了紧身上的白纱衣,结结巴巴吧地说:“可能、可能那个时候我就会了吧。”
周桥松轻笑,从胸膛里发出的震动,萦绕在江渡渡的耳边。
“接下来我会粗暴一点,你可以吗?”他问。
江渡渡的脸瞬间红透了,她脑子里一片浆糊,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她活了二十多年连接吻都是第一次,更不要说进乎吃身裸/体的和一个男人讨论这种问题。
但江渡渡是个演员,再不行也要逼着自己行,于是她咬了咬牙,抖着声音说,“我可以的。”
周桥松沉默片刻,眼神阴下去,一把拉住江渡渡的手,将她压在身下,咬住她的唇,深吻起来。
这对江渡渡来说太过了,她忍了一会儿,但却仍不住内心的抗拒,双手开始推拒身上的人,却被周桥松紧紧压住,他的手拨开江渡渡身上的轻纱。
“不要!”江渡渡侧头避开周桥松的吻,眼泪也无意识的流了下来。
周桥松松开了江渡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