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霭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有动静:“宿宿叫我吃饭了,不和你说了,嘿嘿。”
易逢生:噎噎,有被谢到。
这一个月林霭就在不停的跑公司和赶拍摄里消磨了时光,过年贴的那点膘全掉了,还多了个爱好,一闲下来就捧着手机看一芥子的书,还买实体的,一箱一箱的买,都堆在屋里,气的宿芥追着他打,他就不往公寓送了,全送回自己那,据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已经堆满半客厅了。
楼下的迎春花开的一蓬一蓬的,外面遛弯的大爷都把大棉袄脱了,林霭终于盼来了三天假,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捧着一芥子最新的小说看的津津有味。一芥子本人拿着巴掌大的记事本,一条一条念给他听:
“大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下了飞机直接开始录制,7号之前要赶回来参加《眠雪》的见面会,晚上有饭局——上次拍的杂志发了,你记得转微博。”
“知道了知道了。把我都忙瘦了,你也不心疼。”林霭哼哼着答应,宿芥把眉一挑:“我心疼你图啥?”“人家家的助理都可心疼了!”林霭理直气壮的挺起腰杆,大声道,宿芥依旧笑眯眯的看他,表情不变:“哪家的?”“就那谁谁,那谁谁,和那谁谁…”林霭悻悻的嘟囔着,又问:“还有呢?”
宿芥翻了一页:“哦,郑哥给的单子,说出发前让准备地图,指南针,防晒霜,风油精,眼药水。”说着她又翻了一页:“还有冲锋衣和雪地靴。看了郑哥真说对了,你估计要上大西北放羊去了。”
林霭即将出发录制的这档综艺叫做《奇怪的旅行增加了》,是一档以综艺为名,行纪录片之实的节目,导演个人不喜欢剪辑,他镜头下绝大部分都是真实的,曾经以拉着一帮大老爷们学烧鹅碾压同期节目,照宿芥的说法就是,光他们拔鹅毛都能剪一期正片。第一季反响不错,新一季导演更莽了,据郑长空透露的可靠消息,放羊只是个开始而已。
大后天中午两人就出发了,郑长空与他们同行,并且表示自己虽然很喜欢草原风光,但对放羊喂蚊子没什么兴趣,反手就给自己开马场的朋友打了电话,抛下林霭和宿芥苦哈哈的抱团,自己准备快乐养老去了。
宿芥在飞机上睡得沉,迷迷糊糊的跟在大部队下了飞机,夹在几个保镖中间,像一只乘风破浪的小船,机场来了一群接机的姑娘,举着灯牌,林霭摘下帽子,冲她们挥挥手。
“云云!”领头的是个高个子女孩,指挥着整个接机团,停在离林霭一步远的地方,兴奋的和他说话:
“云云是不是太忙了,微博都不更?”
“都瘦了呜呜呜!”
“听说你在雪山差点碰上雪崩,有没有受伤啊?”
“没受伤,好着呢,这不是来草原骑马了嘛。”林霭张张嘴,还欲再说什么,前排几个女孩子突然被挤开,冲出个带着口罩的女人,差点把录音笔塞到林霭嘴里:“听说你辞退了前助理,还因此出了车祸,是不是真的!”
两个大粉眉头一皱觉得不对,都往前使劲,把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女人扒拉到后边去,低声叫林霭快走快走,林霭摆摆手停下,温声说道:“没吃过我的瓜可以去微博看看,出了这种事,公司做出对应的决策,我也是支持的。至于车祸,”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就这么多灾多难啊?”
不知道是哪个小报记者的女人被保镖悄无声息的架走了,摄制组安排的车就停在前面,领头的高个子女孩把手里的袋子塞给林霭:“哥,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林霭轻轻推回那个礼品袋:“心领了,快拿去退了,要是合资的,就把钱挨个还给人家。”“不是买的。”高个姑娘红了脸:“我们自己做的,做了好久,还有写的信。”
林霭看了看,才接过来:“那我就拿着了,等会上车我就看。”林霭的后援会一向以纪律严明著称,都站在离车两步远,比保镖还像保镖。
林霭一一和粉丝再见,眼尖的发现了一个面熟的姑娘,便说:“我记得上次见你你说要实习了,顺利吗?”“啊?!”被点名的姑娘一愣,激动的咬了舌头:“顺,顺利!转了云云的锦鲤,可顺利了!”“那就好。”林霭点点头,冲高个子姑娘说:“我上回在超话看见几个高三的孩子,还盖楼,你回头说说他们,好好学习。”高个子姑娘沉稳的点点头,大家又七嘴八舌的喊起来:
“云云再见!”
“云云多吃饭!”
“常回微博看看啊!”
林霭摇下车窗挥挥手,车驶离机场,接机团很快就散了。车里,林霭从精致的礼品里掏出一沓信,捏在手里厚厚的,随行导演和摄像已经就位,见状玩笑道:“真够厚的,都够出本书了。”“家里还有呢。”林霭语气隐隐自豪:“够出好几本。”他说着又拿出那个包裹严实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拆开,里面是粘土人,捏的是他《眠雪》里的侠客角色的Q版,衣服是手缝的。
林霭爱不释手的捧着,在宿芥和郑长空眼前转着圈炫耀:“好不好看?好看吧?上回还送我一绘本,全是手绘的。”他拿到眼前仔细端详,啧啧道:“做的真好,回去订个罩,摆起来。”
驶出大路,车开始颠簸,林霭才意犹未尽的收好粘土人,递给郑长空:“我还真怕给折腾坏了,您先帮我收着。”“行。”郑长空接过来放到自己包里:“回去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