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宫位于长郸城中央,占地约一千多亩,有大小宫殿五十多座,房屋六千余间。
内部装饰宏伟壮丽,甚是奢华,每一处都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赵岩进宫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披麻戴孝,先哭一哭先帝了。
虽然是声音大,雨点小,但赵岩还是根据皇室祖制,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才站起身来,然后由萧敬业陪同,拜见后宫之主,二皇子赵泰的生母张氏。
此时的张氏,正哭得伤心。
不到四十岁,就由皇后变成了太后。
本来很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亲儿子,却因《五稚跪拜图》彻底失去了机会。
张太后见到赵岩,那好比是伤口上撒了盐,哭得就更伤心了。
赵岩简单安慰了她几句,然后便跟着萧敬业回到了垂拱殿。
垂拱殿。
皇帝的临时议事厅,也是加班批阅奏折的地方。
赵岩坐在黄花梨的硬木椅子上,有些无可适从。
这比家里躺椅的舒适度可是差远了。
片刻后,杨兴怀和孔墨山也进入殿中。
萧敬业将折子呈于玉案之上,胸膛一挺,说道:“殿下,老臣已经草拟了三道折子,第一道为新皇登基折,拟改年号为隆和,将于明日在登基大典上宣布,辅政大臣将由我三人共同担任。”
“第二道折子为先帝发丧折,拟定谥号为仁宗,因时期特殊,故国丧拟定为七日。”
“第三道折子为贬谪折子,新皇登基,原有的五位皇子不宜再称为亲王,应降爵为国公。”
最后一道折子,明显是为了维护大周的脸面。毕竟,国公受辱还是要比皇子受辱好听一些的。
赵岩翻了翻,虽也能看懂里面的文言文,但内容太过无趣,对一些章程祖制,他更是一窍不通。
他略微看了看,便说道:“一切按照朝廷的的章程来办即可。”
这时,财相孔墨山走了出来,也递出来一个折子。
“殿下,你看一看这个。”
赵岩打开奏折,发现里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据,而在最后一页,写着八个隽秀的大字。
“国库不支,惟留空簿。”
这句话的意思,赵岩很明白。
就是说,现在大周的国库里一文钱都没有了。
大周的官员体系庞大,走关系搞贪墨的又是一堆一堆的,用钱又讲究大排面,能存住钱才怪呢。
财相孔墨山接着说道:“殿下,我大周国库本就空虚,而今又引发了战争,钱粮全都给了前线,国库里是一文钱都没有了。但接下来的登基庆典和先帝治丧,都需要耗费大量钱财。”
“一切从简不就行了!”赵岩顺口答道。
“不行!”萧敬业和杨兴怀几乎是齐声说道,声音之大,吓了赵岩一跳。
萧敬业拱手道:“殿下,登基庆典和先帝治丧都关乎着我大周的脸面,我泱泱大国,气度不能丢,绝不可从简操办!”
“那你们想办法筹钱呗!”赵岩瞥了萧敬业一眼。
这不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嘛!
这时,一旁的武帅杨兴怀悠悠说道:“昨日,老臣路过汇通钱庄,恰巧看到殿下取钱出来,不知可否能帮衬一些。”
还不待赵岩开口。
孔墨山迅速接口道:“老臣算过,登基庆典与先帝治丧,有四万五千两白银便足矣。”
说罢,三人齐齐看向赵岩,一脸期待。
听到四万五千两这个数字,气得赵岩想要掀桌子。
这三个老头绕一大圈,就是给他挖坑呢。
昨日,他刚从汇通钱庄取了一笔钱,那些钱是赵岩变卖了数处宅院田地,以及越王府多年积攒下来的,是赵岩准备前往江南生活的仰仗。
刚好是四万五千两。
这三个老头早就将他的老底调查清楚了。
赵岩厚着脸皮说道:“三位,这不太合适吧,钱财乃是我的私产,充入国库不合律法吧!”
“合,相当合,待殿下登基,整个大周都是你的,你还在乎区区几万两白银。”孔墨山笑着脸说道,露出一副奸商嘴脸。
赵岩刚张口,正准备说我在乎。
萧敬业就率先开口道:“这点小钱,殿下肯定愿意拿出来,殿下心系社稷黎民,在他心中,钱财如粪土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