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大部队汇合的时候,六长老正在审问受害者的家属,想得到凶兽的情报。
家属们情绪波动得厉害,总左言他顾,叫六长老异常烦躁,好几次险些压不住戾气,想捏死他们。
接着,他一抬脸,见芩蓿遥她们来了,原本烦躁的心情愈发不美妙,仅希望这帮人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便提议道:“诶,芩蓿遥真人,你带苏霏阁下她们去歇息吧,她们坐了很久的马车,约莫累了,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不劳烦你们了。”
莫名被的苏霏闻言一愣,随即,她大义凛然道:“不,我不累,你邀请我一起办事是对我的肯定,我会与队伍共同进退,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六长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不用这么”
“我也赞同阿霏。”芩蓿遥适时补刀,她晃晃折扇,笑意温柔却蕴涵危险,衬着眉心的朱砂痣,看上去有种摄人心魂的妖异感:“你请继续。”
六长老还想挣扎:“你”
“呵呵。”芩蓿遥抢过话头,脸上又出现了似是嘲讽的微笑,“你也明白吧,以你目前的心理状态,或许还没解决凶兽,就把别人解决了。唉,原本我以为你改了毛躁的性子,结果看来本性难移,不过几分钟就暴露本性了,这样可不行。”
“现在呢,有我盯着点,你便不必担忧失手坏事了,应感激我才是。”
听言,六长老脏话在心里口难开,狗屁,你分明就是要给我添堵!
过了良久,他眼角抽搐,僵硬地回道:“哦,谢谢你了。”
芩蓿遥坦然接下道谢:“客气客气。”
看她这般不要脸,六长老更加窝火了,脑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觉得再谈下去就得心梗去世了,便没有再与她说话,扭头继续询问受害者家属有关凶兽的消息。
这边在盘问,那边六长老带来的下属已经在进行初步搜寻。
苏霏也提议动身调查凶兽,争取早日终结这件困扰连云部落居民多日的凶案。她的提议得到了响应。
很快,苏霏、阮思眠、芩蓿遥三人一组出发去寻找凶兽了。
外界,仅见浓郁的白色雾气笼罩了整片连云部落,视野因此显得朦胧不清晰,阳光也只有少许能透进雾气。
苏霏皱着眉看了会,拉住了阮思眠小小的手,防止走散。
阮思眠也稍微用劲,回握住了师父的手。
这些天来,她习惯了拉师父的手。
在相触的手间,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受洋溢于心间。
原来与人相触的感觉都是如此温暖?
不
只有师父是特别的。
阮思眠清楚记得以前那些推搡、拳打自己的人,以及昨夜芩蓿遥迷晕她的时候,划过她脸颊的手指的触感无比冰冷,如埋于地底百年了的尸骨般冰寒。
除师父外的人触碰她,给她带来的感觉仅有讨厌。
现在,就像这般和师父牵着手,不论身处在何处,纵使在黑暗中看不见方向,她也不会迷茫。
世界广袤无垠,可她的一方天地只存在于师父身边。
搜查结束已是夜晚,她们搜查无果,现在暂时回屋歇息。
晚饭时间,苏霏给小徒弟喂食了早上从魔殿带的干粮水果烤鸡。
等小女孩吃完,苏霏替她擦掉唇角的油汁,而后听对方嗓音甜甜软软地喊谢谢师父,苏霏顿时被治愈了,一天下来的劳累感一扫而空。
养崽真的可以带来快落!!
心情愉快的苏霏先带小徒弟去睡觉。
小徒弟的卧室就在她隔壁,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可以很快汇合。
结果,小女孩走出隔壁房间,拉住了苏霏的衣袖。
苏霏低头,看到了小徒弟圆圆的头顶。
苏霏问:“怎么了?”
“我可以和师父一起睡吗?”阮思眠抬起脸,她眉心皱起,可怜兮兮地说:“我有点害怕。”
刚刚一个人待在隔壁房间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在这个房间睡觉,会遇到不好的事。
一下子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苏霏觉得小徒弟会害怕也正常。
苏霏应下:“好,我们一起睡吧。”
今夜,两人靠在一起睡觉。
窗外雪花飘飘,冷风呼啸,而室内平和宁静,两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共同香甜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
苏霏和阮思眠起床,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停下了。
她们看到了房间里的爪印,像是兽类留下的印记,带着深深浅浅的湿痕的爪印遍布了整个房间,像是某个大型生物在找什么东西,但没有找到。
苏霏表情凝重。
因为,这个房间本该是阮思眠昨晚睡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