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灵魂慢慢融合的更加紧密,那不勒斯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她就像是土生土长在这里,那个在流感中失去了父母的小女孩儿本人,抛去那段在外的日子,一切又都回到了正轨。
最开始弥生还提心吊胆,害怕无惨会派人来寻找她。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其他的迹象,就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段日子一样,一切仿佛都像是一场梦。
可有时候还会梦到那些恐怖的场景,漆黑寂静的夜晚、溅上血液的纸门,躺在地上的尸体和梅红色在暗中发亮的双眼。
着惊醒时,就会立刻被拥入一个令人安心的怀里。
“又做了噩梦么。”
身边的男人翻身坐起来,最近他已经学会了把油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就能很快点亮,然后回来检查她的状况。
弥生急促地呼吸着,还没从噩梦汇总回过神来,眼睛盯着缘一好一会儿才再一次确定焦点。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梦见自己终于被无惨找到,因此也间接害死了缘一。
“我、我没事”
她有些虚弱的说,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怕有一日那些会成为真的。
可无惨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那是脱离了常人认知的超自然的能力,即使是她以现代人的眼光看也极其离奇的事情,如果缘一知道了“鬼”的事情,他会不会被卷入到更麻烦的事情里去?
而缘一永远能察觉到她的不安,即使在睡梦中也会立刻醒来,甚至连她的呼吸加粗加重也能察觉到。
后来已经会在觉得她不对劲的时候事先叫醒她,然后重新拥着弥生再一次入睡。
渐渐地,她终于不再夜夜都会因为噩梦惊醒。
只要有缘一在,她就不会再害怕。
“你在想什么?”
身边的人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来,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弥生侧过头,缘一正有些不解地望着自己。
他喜欢在饭后拉着她的手在田埂上散步。
这个不起眼的习惯坚持了十年之久,从认识那天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歌的家庭并非是贫农,家人离去之后留下来的田地不少,而缘一的到来恰好帮上这个没什么力气经营的女孩儿很多忙。
两个孩子慢慢经营,生活也变得越发好起来。
只不过两个人都是简单朴素的人,生活在山间的小屋里与世隔绝,互相依靠的日子也更适合他们。
缘一很少会和其他人打交道,如非必要他甚至不会主动说话,就连和歌在一起的时候也鲜少展露什么感情。
但这对于她并非坏事,虽然不怎么说话,可缘一很可靠,几乎就是天才一样,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男孩儿会离开自己原本的家庭,但只要现在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就好。
弥生也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这就是最开始她想要的,和平安稳的生活,和自己相爱的人幸福地度过一生。
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没什么,我只是走神了。”
弥生微微笑起来,在歌出事之前,他们原本就打算结为夫妻,只不过后来发生的意外耽搁了这件事。
现在又一次被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