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XX才敢溜进云雀恭弥的卧室。 夜黑风高,月光从窗棂洒进来,门扉被挤开一条缝,贴着地面,一只黑影钻了进来。 床头灯开着,云雀恭弥还没睡,身穿一件黑色的睡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XX竖起鼻子,闻见云豆的气息,却没见鸟儿豆黄色的小身影。 云雀恭弥偏头睨了一眼贼头贼脑的小耗子,后者见被发现,立刻缩回探出的脑袋,跑回了客厅。 一夜过去,XX愣是没敢合眼。 虽然云雀恭弥不会伤害作为小动物的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在睡梦中变回人形暴露了身份,那场景得有多美? 翌日晨,早餐还是面包屑,云豆吃得津津有味,XX仍然只小口咬了两下。 天没泛鱼肚白,它估摸还是凌晨,云雀恭弥就打算出门了。从衣架上拿下外套的时候,云豆扑哧扑哧落到主人柔软的头发里,云雀恭弥回头看了一眼墙根蜷缩成一团的小松鼠,一晚没睡的它冻得瑟瑟发抖。 金花鼠是有冬眠习性的动物,云雀恭弥想起草壁哲矢的话,几步过去,将小东西拎了起来。 XX困得迷迷糊糊,“吱”地轻叫了下。 不一会儿,它感觉自己落进一片柔软里。 小松鼠勉强睁开眼,看见云雀恭弥离开的背影,随后是“咔嚓”的锁门声。隐约隔着门传来云豆唱并盛校歌,歌声渐行渐远,小松鼠的视野也逐渐模糊。 威胁远离,XX很快便睡沉。 再醒来时已过了午饭时间,XX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刚变成松鼠的那个下水道,这次它无论如何也攀不上阴沟顶了,总是亏到达终点时爪子一滑就落回谷底。那只躲在黑暗里的红眼大老鼠就呲着牙向自己走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吱!”它尖叫着,醒了。 暖阳从窗棂透进来,照在它的背部条纹上,皮毛被晒得很暖和。 庆幸完那只是个梦,它动了动爪子,弓背竖尾巴,学猫咪的姿势伸了个懒腰。 因为XX并不知道松鼠应该怎么伸懒腰,猫也是四只爪,原理应该差不多。 它踩着身下的布料,米黄色,很软很舒适,这应该是个枕头或靠枕之类。 XX蹦上不远的窗台,两只爪子趴玻璃上往外望。竟然第一眼就是并盛中学。 XX:“……”爱校的风纪委员长。 它在内屋,也就是云雀恭弥的卧室。和客厅一样,房间里的装饰极简,一张靠墙的床,紧挨着云雀恭弥的枕头还有个小小的米黄色方枕,就是刚才XX睡的那个,床头一盏白色的灯。 要不是自己就在这里,XX怎么也想象不到竟然有人的家会这么乏味。 他不会感觉这里很像……单人监狱吗? 小松鼠跳到地上,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没云雀恭弥在的时候,它可以大摇大摆地上窜下跳,也不用担心被人当成过街老鼠追着打,感觉一个字,爽。 仗着云雀恭弥对小动物的温柔,家里这只耗子也是很大胆了。它想。 客厅传来开锁声,XX跑过去,从卧室门探头看。 风纪委员会副委员长草壁哲矢走了进来,手里还拎了一只塑料袋。 从昨夜便几乎没进几口食的XX闻见从袋子里飘出的香味,脑子里冒出来一个猜测,尾巴翘了一下,兴奋地在原地扫来扫去。 草壁哲矢关好门后瞥见房间里探出的小脑袋,果然招呼它过去。 对这号忠心不二地跟在云雀恭弥身边多年的人物XX早已有所耳闻,昨天一番接触下来,它对草壁哲矢的为人更是颇有好感。他一招手,它立刻撒开丫子跑了过去。 草壁哲矢把听话的小家伙捧进手心,又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才伸手进搁在旁边的塑料袋里摸索。 XX不知道自己的尾巴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你怎么像狗一样?”草壁哲矢见了,忍不住小笑了一下。 XX:“……”骂谁呢? 大尾巴就耷拉了。 草壁哲矢看不出它不高兴,从袋子里拿出一只小饭碗、一罐牛奶和两个盒子,香味就是从其中偏大的一个盒子发出来的。 草壁哲矢掀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抓了些放进小饭碗里。又拿来餐桌上的黑色小瓷碗,咕嘟咕嘟倒牛奶。 那只小饭碗被放到自己面前,XX立刻凑上去,就看见一满碗新鲜的松子。 草壁哲矢打开另一个盒子,往牛奶里加了些什么。 “是乳酶生,委员长说你需要适应一段时间。”他说,“等之后再换羊奶。” 草壁哲矢余光瞧见松鼠偏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竟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仿佛在询问他往自己饭里加了什么。 话刚说完,他有些好笑道:“难道你还能听懂?”幸好没旁人,对着一只松鼠自言自语,也是没谁了。 事实上,XX没太在意乳酶生还是益生菌,牛奶还是羊奶,它低着头看碗里的松子,觉得云雀恭弥是并盛最好的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