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去,臭味弥漫,XX忍不住捂住鼻子。 手腕毛绒绒的。 头顶上,并盛是什么时候建了个铁栅栏? 刚从眩晕里缓过神来的XX迷茫地看了看四周,乌漆嘛黑的,这是哪儿? 早觉得手不对劲了,低头一瞧,爪子?这是爪子? 还是只剩四根指头的爪子! XX失声想叫:“我还有一指头呢?” 却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是:“吱——” 弱弱的鼠叫声从下水道传出来,立刻被外面的嘈杂淹没了。 蓝天一架飞机滑过去,经济舱靠后位置的诅咒贴在窗户上,依依不舍地看着逐渐变小的并盛町,噘嘴道:“俩星期见不着宝贝,可咋活啊。” 航班一刻不停地飞往中国,送不知道咋活的人去了褒蝉山。 阴沟里,无法接受现实的XX还在“吱吱吱”乱叫。送朋友去趟机场,回来路上嘴馋想买个冰淇淋,然后发生了什么? 说话不能说,手变成了爪子,胳膊上长满了短毛,听说人类是猴子进化来的,这是退化了?猴子也不带“吱吱吱”叫唤啊! 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不再是人类的状态,加上周围的环境和气味,XX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掉进了刚刚脚底下的下水道。 她沮丧地想,刚刚她都还是个五指健全的人类。 阴沟里臭烘烘的,XX一刻也不想多呆,她刨了一下沟壁,竟发现意外地有点顺手。 于是她开始扒拉着往上爬,这一爬不要紧,发现身上多出许多厚嘟嘟的肉,还有毛。 神啊,别是老鼠,可千万别是老鼠。XX生平唯一不太喜欢的动物就是老鼠,嫌脏。这会儿,她祈祷自己变成什么都好商量,只要不是老鼠。 好不容易爬到下水井口,刚才头顶的“铁栅栏”,也就是下水道盖成了XX攀爬之旅的终点,她攀上去,小有成就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上来的方向。 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XX视力好得很,黑暗深处有双红眼睛。 顺着光线,她抻脖子仔细瞧了一眼,是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躲在影子里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XX顿觉一阵寒颤,刚才要是没往上爬…… 不敢接着想,她一扭脑袋就跑开了,这倒霉地儿谁爱呆谁呆。 没头没脑地乱撞了一会儿,XX开始有点回过味儿了。这么跑是变不回人类的。 冰淇淋店在街东面,XX则还在西街徘徊,并盛商业街周末尤其热闹。 她窜到商店橱窗前,就着玻璃看自己,一身黑不溜秋,两只眼睛大大的,要不是身后拖着那条大尾巴,XX就真会以为自己变成老鼠了。在阴沟遛了一圈的她,哦不,它浑身脏兮兮,毛发被污垢染成了黑色,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 换做别人,遇上这种事就约等于被通报身患绝症晚期,好端端一个人变成了啮齿类小动物,搁谁谁不懵|逼?但XX就不懵|逼,她根本没迟疑,肯定是诅咒搞的鬼。 诅咒委屈得一绝。 可眼下人刚走,她的判决书无从下达,只在心里暗暗决定,等人回来,先揍死再说。 就在XX把自个儿新晋小门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时,顶上突然传来一个一听就熊出天际的声音: “快看啊!耗子!” 啮齿类小动物本来就长得差不多,颜色一染,现在它除了尾巴以外和老鼠相差无几,几个熊孩子顺理成章地将XX当成了后者。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更何况这可是并盛最繁华的街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鼠招摇过市这么恶劣的卫生问题,你让附近的餐厅怎么想? 很快地,XX成了众矢之的,追杀它的人手里笤帚、拖把、报纸什么都有。小老鼠还不适应新身体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才安全,撒着爪子瞎跑,累得气喘吁吁。 “哎哟!” 在人类听来,这一声还是“吱——”。 XX迎面撞上只皮鞋,叫唤了一声,圆滚滚的身子弹回来,咕噜噜滚了好几圈。 皮鞋的主人显然注意到了它,低头来看。 后边儿跟着追来的一圈儿人见这一幕,认出眼前的人,齐刷刷停下了。 XX撞得头晕,天地像打了个对调,在眼前转啊转。 “云雀恭弥。” 有人小声地喊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敬畏,畏的成分远大于敬。 XX眯眼瞄了一下,自己的视角太矮也太窄,隐约看到个飘来飘去的红袖章,上面端正地写着两个字: “风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