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下,一个黑影猛然出现,季绾只看见银光一闪,一把短刀就抵在了季嫣的咽喉处。
“我的人近来正闲,这刀子久不沾血,也有些不太好使了。”
殷迟挑挑眉,一副要不试试的样子。
季绾抬眼悄悄打量了男人一眼,忽然发现自己对现在效忠的主子知之甚少。
这丹凤眼斜眯着看人的样子……她忍不住默默咽下一口唾沫,往后还是少招惹吧。
季嫣愣怔着被送了出去,殷迟泛着困意的伸了个懒腰,斜眼打量起季绾来。
“十六爷,今日多谢十六爷,我我先去厨房了。”
“站住——”
“回来!”
她如同个牵线木偶,四肢不听使唤的转身,迈步,行至男人跟前停下。
男人忽然弯唇一笑,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去吧。”
出了上院,采屏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反应,呆呆愣愣的往前走着。
“九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十六爷训斥了?”采屏嘀咕着,不由多看了季绾的背影一眼。
繁花盛开的花园里,蜂飞蝶舞,夫人小姐们尽兴的玩乐,云阳伯夫人却急的不行。
好端端的,女儿忽然就找不见了,丫鬟婢女们都已经在周围寻了一遍了,却无果而归,这才不得已惊动了殷夫人。
殷夫人正和殷二夫人说话,旁边站着个貌美的少女,殷夫人似乎心情不太好,沉着脸在说什么,云阳伯夫人没听清,笑呵呵的上前的打招呼。
和殷家二夫人又是一番客套说辞,她这才委婉的告诉殷夫人自家女儿不见了的消息。
殷何氏闻言,眉头不由一蹙,好好的赏花宴,夫人小姐们都聚在园子里,偏偏这人不知去哪儿了,只怕是个贪玩的丫头!
不过她还是立刻派人去寻了,云阳伯夫人还想说两句,却见她似乎兴致不高,便讪讪闭嘴了。
侍女在花园里美人蕉花丛旁,半人高的石凿鱼缸旁边找到睡着了的季嫣。
原来是虚惊一场,夫人们不由围在一起谈笑此事,云阳伯夫人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小产至今身子已经恢复了,那事儿她做的天衣无缝,如今就差找户好人家,把女儿嫁出去就万事大吉了,偏女儿自小被她宠坏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这样失态。
云阳伯夫人不由在心里暗骂女儿不争气,却还要笑着说几句圆场话,把事情揭过去。
采蔻正在布置晚膳,大夫人风急火燎的进了屋,看见正坐在案牍前看书的儿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丫鬟,众人会意退下。
“迟儿,族中出事了,你四叔背着我们,偷偷回了一趟阿图本!”
殷迟闻言,头也没抬,“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有甚出奇,只要他不把山图偷出去,这事儿父亲自会处置。”
见儿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殷何氏气急,“这次……就是偷图了!”
殷何氏索性直接把意图说了出来:“你父亲的意思,让你即日回去一趟,次是非同小可,你作为长房长孙,不能置之事外。”
殷家在洛水畔,岐山深处扎根,靠着大片矿山才薪火相传至今,几百年来,不论是天下太平还是烽火四起,都无人敢动殷家,殷家在江湖乃至这片大陆都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这也是为何,二夫人敢对锦婳说,即便是赵国公主,也未必配得上殷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