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竟是遇到了魔君……
魔君看得腻味儿了,便收了手,饶有趣味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少年来。
被上清关在秘境中三百年,他想尽办法都不能从那八卦阵中脱身,却不想这孩子竟能轻而易举地吸收他的灵力,继而解了那封印。这资质,说不定……
魔君眼眸一幽,反手便扣住了陆临渊的手腕。
陆临渊眯眼,没有挣扎,反而是冷冷地望着他。
见他如此胆识,魔君只觉更是有趣,他顺着陆临渊的经脉催法而入,细细一探,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孩子,竟是天生魔体!
“哈哈哈!”魔君仰头大笑,心道这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任魔君数千年,年岁不可细数,却迟迟未能找到飞升之道。亲近之人早已死绝,他实是无心无力再撑下去。然而,这一身至魔至尊的功法,却能护他性命无虞,教他苦苦求死而不能。
他修为未臻,尚且做不到自散功法。若求解脱,唯一的方法,便是将这功法渡与他人。可这功法极为霸道,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了的。他试过凡人,试过魔怪,试过修仙者……然每每传功,都只会反噬对方的灵力,使其枯竭而死。
三百年前,他寻上清打架,为的就是这传功一事,却不想反而被那老头摆了一道,这真是……气死他了!
而今日,他终是找到了合适的容器,又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临渊,本尊问你,你可愿做魔君?”魔君直白问道。
陆临渊闻言一顿,冷眼瞪去。
魔君睨他一眼,轻蔑道:“本尊无意诈你。若想杀你,本尊哪里还用与你多费口舌?我活得太久了,不想再活了,只是这一身功法太过黏人,若不散与旁人,我便死不得。本尊只问你,你是否愿受我传功?若得我功力,你定能制霸魔域,做天下第一人!”
只见那魔君说得慷慨激昂,陆临渊却是听得一脸漠然。在天下之人皆求永生之际,这魔君竟是一心寻死?
……他怕不是误入了什么幻境。
魔君见他无动于衷,顿觉热脸贴了冷屁股,一下子炸了开来,气道:“你这小子!岂敢无视本尊?!呵!本尊就不信了,你能无欲无求!”
说着,他一巴掌又拍到了陆临渊的头上。陆临渊知他在读心,抬手就是一拳,却被他给捉住了手腕。
只听魔君嘲道:“哈!竟是静淮这小妮子!”
陆临渊闻言只觉似是被人扒了皮,心中大乱,猛然挣扎起来。
魔君一把按住了他,邪邪笑道:“陆临渊,你竟是欢喜你的师父”
“你住口!”他叱道。
“可本尊却知,那个小妮子,思慕着她的师父。啧啧啧,你渴慕你的师父,而你的师父却渴慕她的师父,这真是了不得……”
他越是说,陆临渊的神色越是难看。
魔君见此,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他伸手,掐住了陆临渊的下巴往上抬,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道:“陆临渊,本尊知你修炼极慢,心中愤懑不平更知你渴求你静淮,欲火焚身而不得。陆临渊,受我传功,本尊这是在给你指一条明路。”
“不。”陆临渊断然道。
不管他受了传功能如何,他只知道,他的师父最看不起的,就是那走火入魔之人。
“哈!你这小子,莫把本尊的至纯魔功与那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废物混为一谈!”魔君知他所想,遂大声呵斥,再道,“你若是受了我的传功,天下之内,非渡劫者不可知你是魔。你乃天下第一人,自可护你的师父一生无虞,让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你”
“……你住口!”
知他动摇,魔君挑唇更笑,凑近前去,在陆临渊的耳边蛊惑道:“你能将她压在身下,触其体肤,使其情迷意乱、寤寐辗转”
“你住口……”
“能听其娇声嘤咛,教其欲仙欲死”
“……住口!”
魔君每说一字,她的身影便在他的脑中变得愈加真实。
“没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包括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陆临渊猛地抬眸,欲望冲红了他的眼睛。
魔君笑,捏紧了他的下巴,问道:“陆临渊,受我传功,你干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