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标准是什么?”撒罕纳斯见她没有否认,百思不得其解道:“为什么要找一个中原男人?我们西疆男人是长得不够好,还是体格不够壮?我们的信仰难道不是最虔诚的?”
“唔……”
姚玉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见眼前的男人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了头去。
她跟着看过去,却见狌初九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
他惯常总是笑容满面的,此刻一旦冷下面容,反而比一直都不苟言笑的冷峻之人更加孤寒。
那目光看的姚玉容心里没鬼都莫名一虚,撒罕纳斯却毫不在意的走了过去。
他的长相可不算亲近温和的类型,五官深邃,因此不笑时,就很容易显得冷峻,仿佛孤狼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的猎物,像是某种挑衅。
狌初九却没有闪躲,他直直的迎着撒罕纳斯的目光,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淡淡道:“王爷午安。有什么事吗?”
“我挺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撒罕纳斯倒也直接,“能够被她选中?”
周围的士兵们不知是听见了这糟糕的仿佛争风吃醋一般的对话,还是看见了这氛围太像修罗场,此刻竟然都十分聪明的远远避开,没有一个准备过来触霉头。
狌初九平静的回答道:“许是……鸿运当头?”
“嗤。”撒罕纳斯被他所说的“鸿运当头”给逗笑了,他不以为然道:“可不是鸿运当头?一介凡人……”
也配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和神明放在一起?
但这语气,就说的有些过分了。
姚玉容终于皱起了眉头,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带责备:“撒罕纳斯!”
“知道了知道了,”撒罕纳斯深深地吸了口气,撇开了脸,“我走远一些,不妨碍你的事就是了。”
他迈开长腿,略带不满的走开了。
狌初九这才继续朝着她所在的马车,慢慢走过来。
一面走,脸上一面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待他走到马车旁,姚玉容却伸出一根指头,戳在了他的额头上,阻止了他想登上马车的动作。
她说:“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狌初九笑眯眯道:“看见你就很高兴呀!”
姚玉容却叹了口气,用两根手指按在了他上扬的唇角之上,往下拉去。“假笑也太假了,你根本不开心嘛。”
“以你的性格,方才对撒罕纳斯也太客气了一点……”姚玉容道:“你可不是脾气那么温顺讲理的性格啊?”
“外面人很多。”狌初九握住了她的手指,笑容也淡了下来。他轻声道:“若是被别人瞧见我对他无礼,传了开去,会给你添麻烦。”
姚玉容沉默了片刻,终于让开了身子,让他进了马车。只是当她下意识的往外环顾四周的时候,却看见谢璋正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皱的看着她。
哦豁。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要是从头围观到尾,怕不是对谢安又要多一个“两个男人为之争风吃醋”的负面印象。
为了避免尴尬,姚玉容的视线一触即走,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收了回去。
第三天是凌摩绛霄。
因为已经两天都有祥瑞出现了,所以一大清早,整列车队便隐隐有一种“今日恐怕又会遇见些什么”的预感。
而当他们睁开眼睛,果然瞧见了一大片炫目多彩的朝霞。
目之所及的天空,尽皆翻涌着五光十色的霞气,仿若有什么天材地宝横空出世一般,气势不凡。
姚玉容看见谢璋站在马车旁,望着天空,望了很久,全身却都透露出一种“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欣赏风景请不要随意来打扰我”“虽然我会礼貌的应付你,但我心里会对你很不耐烦的拉低好感度”的气息。
她想了想,没过去。
第四天是嵇琴阮啸。
从不知名的地方,不远不近的传出琴与萧技艺高超的合奏。
那声音婉转悠扬,又神秘缥缈,人们怔怔的听着,心头涌起千思万绪,然而恨于彩虹屁水平不够,一曲终了,只能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意犹未尽,只恨自己读书少的“好!”,“好听!”,“贼好听!”。
如果嵇康和阮籍还有意识,那两位大概要把白眼翻上天了吧……
不过,听说谢璋听完就灵感大发,回头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路遇山人琴啸合奏有感,姚玉容看了一眼,虽然辞藻有些华丽堆砌之嫌,但考虑到他只有十一岁而已,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了。
她让狌初九模仿谢璋的笔迹重新誊写了一份……月明楼出身的前杀手干这种活简直是小菜一碟……然后把原稿拿去烧了。
以,以告慰嵇康和阮籍的在天之灵?他们的音乐还是有人能够理解感悟的?
由于连续几天刷卡刷的比以往频繁了许多,一直还没能掌握主动加入游戏办法的卢湛先不说了,隐隐约约能在睡梦中有所感知的凤惊蛰先开了口:
私聊谢籍:你最近在做什么?
私聊阮盈盈:……在刷你儿子的好感度。
私聊谢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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