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明史没有喝多少喜酒,夭华也没有喝多少。
两人安安稳稳的坐了一会儿,什么也不去想,就只是坐着。
一会过后,明史就揭了夭华的盖头,他俩就喝了交杯酒。
剩下的,解衣洞房。
两人没有觉得什么,但是却云雨的很舍不得。有种想要把对方吞掉的感觉,吻的很深,吻的很痛。都知道吻之后就是别离,就是陌生人,就是和尚和女施主之间的关系了。
天亮了,刚蒙蒙亮,明史起了,明史叫醒了夭华。
是昨晚夭华嘱咐过的,要明史醒了叫醒她,她要送他走。
穿好衣衫,简单洗漱,收拾好行囊包袱,就走了。
夭华送了明史很远,很远,直到明史吻了夭华的额头。和她说。
明史:回去吧,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
夭华听的落了泪。
夭华要回去了。
夭华不敢回头望,害怕一旦回头就再也回不来了。害怕什么都望不到,什么都望不到……
可,明史却屡次回头,他不放心,不放心,实在不放心。
夭华到了家,坐在家里的新房里,愣神,愣着神哭泣。泪流的不快,一滴一滴往下滴,一滴滴到了下巴处,下一滴就会马上跟上来。
他俩商量好了,就说,就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说他是个负心汉,之类的。
可是,夭华不愿意这么做,可还是按照他的说法做了。
婆家人问夭华:明史呢?
夭华还是刚才那种默默的哭,愣着神说:出家了,出家当和尚了。
婆家人吃了一惊,问:什么时候走的?是他告诉你他出家的吗?
夭华:今早吧,他留了书。
明史提前准备好的书,上面写了离家的缘由。
婆家人看了,也是哭。
还在说:这小子,这,可让夭华怎么办?
夭华脸上泛不出任何表情,说:我不再嫁了,我一生都赔在他身上了。我会常去山上的寺庙里看他的。他书里有说,他去了山上的庙里。
婆家人也没再说什么,夭华也没有在婆家多留,就回了娘家。
她婆家的人还认她这个儿媳,夭华也认她的婆家人。因为,夭华同明史说过,要照顾他的家人。夭华说了的,就一定会做到。
夭华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夭华撒谎,说:我不知道。
夭华爸:女儿,你真的不会再嫁了吗?
夭华:我只认他一个夫婿。
夭华爸:可,他已负了你。
夭华:他宁愿负了我,也不肯负了苍生。他去普度众生了,也妄想着来普度我。
夭华妈哭,哭自己的女儿这样命苦,这样执拗。
夭华爸叹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认定了的人和事,是谁都扳不回来的。
在此过了挺长的时间,直到夭华在下雨天想起了明史,就想着要去山上的寺庙里看看他。以女施主的身份去。
两份重启的爱,两份假装没有爱过的爱,两份假装不认识的爱,都在此刻准备着重逢。
夭华打着油纸伞,冒着雨,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慢慢的走。从半山腰走到山顶,去见明史,去见要普度众生的明史。
还不知道现在的明史叫什么名字。
不是和尚都有法号吗?不知道明史是什么法号,还挺期待的。夭华想,打着伞,边走边想,还笑着。笑,重逢后的我们究竟会相忘的如此地步。
我们该怎么忘了这尘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