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薛浅起身走出医院,来到医馆隔壁的一家食铺。薛浅想了想,在要了两个馒头和一份素菜后,又要了一份肉菜。
结完账,薛浅掂了掂她的小包袱,嗯,又轻了一些。
薛浅找了张桌子坐下等待饭菜打包,食铺门口一桌的两位客人,其中有一位喝了点小酒,在微醺的刺激下猛拍了一记桌子。
“哈哈哈,现在莫家可是乱成了一窝粥!也许哪天就……嘿嘿”
“是啊,自从莫家前任家主夫妻双双暴毙后,莫家就没有主了。听说有两位厉害角色在争莫家家主这个位子:一位是前家主长子莫潇,当年在暮林书院各种经义策论中,他几乎样样拔得头筹,可惜他是个没腿的残废,手无缚鸡之力,体格孱弱,说不定哪天就要一命呜呼;另一位是前家主的亲弟弟莫应侃,据说这货一肚子坏水,阴狠狡诈,坑蒙拐骗了多少像咱这样的小商小贩,简直就是在抢劫……”另一位同桌的客人因为有所顾忌,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哼,不过是狗仗人势,一群乌合之众。”醉酒客人道,“前家主夫妻不是育有两子吗?另一位小的呢?”
“那小的叫莫池,不成什么气候,弄个纨绔子弟排行榜,他绝对夺得魁首。白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晚上就扎进花楼里鬼混,好色得很啊。你说说现在这些世家子弟呀……”
莫池?
原来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莫家小公子,怪不得那天晚上莫池会问薛浅认不认识他。这里莫家和莫池的赫赫有名,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这两位酒馆客人话越说越浑,令薛浅嫌恶不已。虽然在她眼中莫池这人确实不怎么样,但是这种在人背后嚼舌根还是关于十分恶俗的事让她更讨厌。
就当她拿着打好包的饭菜正要往外走时,有一句话传入她的脑海里,格外清晰:
“莫池失踪那么多时日,不会已经被莫应侃暗中派的人杀了吧。”
杀了?莫应侃可是莫池的亲二叔啊!
原来昨天晚上莫池之所以咬牙切齿、痛恨至极,是因为他误把薛浅当作追杀他的人。
薛浅魂不守舍地离开了食铺,真是如同师父所说,世道艰难,人心险恶啊!有时,真的很难去看透一个人,也许我们所看到所认为的都是假象。
昨晚莫池无缘无故地把“刃”架在她的脖颈上,还扬言要杀了她,或许是因为他以为她是莫应侃派来追杀他的人。
怪不得他看起来挺人模人样,却身无分文。
身为一个顶级世家在蜜罐里养出来的小公子,拉下脸来要饭,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何况他看起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莫池似乎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差劲,她反而开始同情他了。
他应该是饿坏了吧。
薛浅回到医馆时,莫池已经醒了。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摸了摸佩剑和悬挂在腰间的折扇,像是要离开这里。
莫池看见了提着打包好的饭菜的薛浅,竟板板正正地躬身作揖道:“多谢薛姑娘,日后莫某定会报答。”语毕,就要快步离去。
“莫公子,你身体尚未恢复,你先吃点饭,多休息一会吧。”薛浅双手捧着打包好的饭菜等待莫池伸手去接。
莫池愣了一下,随后摆摆手道:“不了,我得走了。”
“可是你需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啊,你还是吃一点吧。”薛浅挡在了莫池的去路,不依不饶地道,“这是我专门给你打的菜,尝一尝吧。”
“起开。”莫池抬手按在薛浅的肩上,往旁边一推。莫池没用多少力气,他见薛浅扶稳了饭盒站在一旁,补充道:“你在嫌我死的不够快吗?”刚收敛没多久,莫家小公子原形毕露。
薛浅强忍着“姑奶奶我的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的火气,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师父的相关教诲,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句千古名言。
薛浅咽了口气,腆着脸道:“又不,我跟你一起走吧!万一要遇到什么危险,我还能保护你!”
莫池挑眉,然后挤出一个极为难看的假笑,似讥似嘲:“就凭你?哈哈哈哈哈哈。”
薛浅不太明白莫池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他这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歪了歪头道:“对!没错。”
莫池盯着薛浅那堪称大义赴死的坚定小眼神,无语片刻,道:“如果你跟我走,道上的某些人怕是你对付不了的。你若有什么不测,我可不管,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
“好吧,我们走。”看你如何殷勤的份上,本公子勉为其难地同意你的跟随请求了,又收了个跟班。
说完一马当先,拂袖而去。
薛浅急忙跟上莫池的脚步,还不忘提着那份打包好还没吃的饭菜。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明明是她救了她,然后她同情他,她帮助他,怎么就……
算了不想了,薛浅摇摇脑袋,嗯,假装没有听见水声。
就在薛浅和莫池两人离开后不久,一群修为高强的黑衣人来到这医馆,将里面的人全部清出,逐一排查,还将医馆翻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