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蒙着脸,跟着丫鬟就一直上了三楼,外面的叫骂声不断,老鸨在尽力的安抚众人情绪,林啸回到望了一眼,喃喃道:“这出来了不得被打死啊!”
丫鬟将林啸领到了门口施了一礼,“公子蝶儿姐姐吩咐了你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林啸看了一眼门外面挂着的白玉牌子,点点头,嗯,是个清倌人,还挺好的。
临安的女妓都会在外面挂个牌子来表明自己的状态,红牌指的红倌人,白玉牌子是清倌人,翻过来就说明里面有客人或者说姑娘心情不好不愿意接客。
林啸将面巾摘了下来,也没有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观察了一眼这处房间,房间里摆设就如同她的人一样简单素雅,一扇画着侍女的屏风,散发着缕缕香气的小炉子,几张诗词装裱在墙上,看那婉约清秀的字迹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内容嘛,林啸的文化水平一般,看不出具体有多好,只是比《玉帝抽烟》好了很多就是了。
蝶儿静静的坐在一张软榻之上,神色中带着点小紧张,面纱已然摘下,看脸蛋还是挺对得起那窈窕的身段,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最重要的是她摘下面纱了之后那股子婉约的气质更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很迷人,很有韵味。
那么林啸看呆了吗?当然没有,他从十三岁就混迹青楼了,这些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蝶儿虽然长得还可以,不过还不到让林公子痴迷的程度。
“姑娘你让我上来是打算要害死我吗?”
林啸进来的第一句就是如此的不同寻常。
蝶儿显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愣在了原地,她想过很多种情况,有林啸进来就装正人君子做那些酸儒模样,甚至连林啸兽性大发上来就直接将自己扑倒也是想过的,可就是不曾想过居然是这么个开头。
蝶儿有些疑惑的道:“公子……公子你这从何说起啊?”
林啸指了指外面,“你让我进来外面好多男人都很不服气,叫嚣着要收拾我呢,你说你这个该怎么办?”确实外面闹事的人还真的不少,已经引得偎翠院的打手都出动维持秩序了。
蝶儿想了下咬紧了嘴唇,道:“奴家……这里有后门,公子你可以……”
“停停停。”林啸赶忙打断了她的话,没好气的道:“你们这偎翠院的后门通到哪处巷子是个男人都知道,你让我从后门出去不是找打挨吗?”
蝶儿都要急哭了,无奈的说道:“那公子你说怎么办?”
林啸双手一摊,“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我是你请上来的,你就该对我负责。”
“哦,对了,我还有个问题,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直接选中了我?”
蝶儿毫不犹豫的说道:“奴家当然是仰慕公子的诗才!”
“你放……你胡说,我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我清楚的很,那个什么姓柳的,姓杨的是个水平比我都高得多的,这些人你不选,怎么就偏偏选了我?”虽然没指望发生些什么,不过在美女面前,林啸还是表现得尽量的文明一点,终究没有说出脏话来。
蝶儿就像是有准备似的,很流畅的说道:“虽然公子的诗才稍逊他们一筹,不过我一眼看见公子的诗就觉得公子是个率真,大方有趣的人,所以就想要结识公子一番。”
林啸摇摇头,起身走了两步靠到她的身前,蝶儿的体香都能清楚的闻到,跟人一样也是淡淡的,很好闻。
“你不对劲,你很不对劲。”林啸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人,“你之前都结结巴巴的,就这句话你说得一点不卡壳,早就准备好的是吧?”
说完了之后林啸又坐了回去,他怕再不回去就把持不住了,毕竟当了两个多月的和尚了。
“还有你有本事就把我的诗送到大堂去念念,让他们去评判看看有没有黑幕!”脸这种东西林啸诗一点都不要的。
蝶儿没有回应他,只是轻轻捏着衣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蝶儿鼓起勇气道:“公子可喜欢听曲儿?要不要奴家为公子弹奏一曲?”
林啸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一盏茶的功夫弹错了好几处,能有什么好听的,真要是想听曲儿我不如去茶馆花两个铜板听瞎子拉二胡呢。”
蝶儿:“……”她也委屈啊,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弹奏怎么可能不紧张?还有瞎子拉二胡又是什么?他居然拿这个跟自己比?
“瞎子拉二胡有这么好听吗?”
林啸打量了蝶儿一眼,“不好听啊,可至少人家就没拉错过,比你这一盏茶错好几处的人自然是好太多了。”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啊!”
又是一阵的沉默,因为林啸每次开口都能把蝶儿气个半死,这天根本就聊不下去啊!
半晌过后,蝶儿像是想起了什么,鼓起勇气走到林啸的身边坐了下来,林啸赶忙将凳子往后面挪动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蝶儿。
蝶儿软软的解释道:“林公子不要害怕,奴家就是想敬你两杯酒而已。”
林啸又往后面缩了两步,“酒有什么好喝的,我一闻就知道你们上面的至少掺了七成水,这不就是坑人吗?”
蝶儿将身子倾向了林啸那一边,林啸都能隐隐看到她穿着的薄纱里面肚兜的颜色,嗯,淡淡的鹅黄色,很适合她的颜色。
“公子哪里的话,奴家保证一点水没掺呢”
林啸见退无可退,直接将凳子搬到了门口坐下,“一点没掺那就更不能喝了,我喝掺了五成的都头疼,一点没掺的不得喝死我?”
蝶儿:“……”这天真的是聊不下去了,太难了。
蝶儿有些幽怨的道:“公子难道讨厌我吗?”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样子看上去甚是有些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