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睁眼,叶时云又是从床上醒来。
不是他在村庄里的床,而是一张宽大柔软,有层层帐帘遮掩的床。
但现在帐帘只放下一边,另一边坐着个黑衣少年。正翘着腿悠悠哉哉地端着茶吹了一下:“终于醒了啊,叶时云你可真是让本少主牵肠挂肚,恨不能日日相见啊。”
他这番话说得咬牙切齿。
前次他本想抓叶时云引来苏静南,好好教训其一顿。
哪知这是个极其没用的!
别说苏静南,一个都没上门!
这便算了,大不了事后他高抬贵手放叶时云滚回去。但就是准备放人的那几日,薛蕴先他一步派人来训。而这叶时云,在他面前顶多也就是个机灵,谁能想到在左护法面前后,他竟借此机会狠狠敲了他们圣火教一次?
以至于最后的,薛蕴都算在他头上,重重责罚不说还关了十几日的小黑屋。
他受难许久近日才被放出,而让他倒霉的罪魁祸首竟然还开开心心趴在窗台上唱歌?!
真是岂有此理!
薛辞重重将手中的茶放在桌上,发作道:“你过来,这些天要是伺候不好我,我就杀了你”
话未说完,床上的叶时云突然捂住嘴:“我们……我们这是在船上吗?不行,你快放我下去!我,我晕船,要吐了……”
叶时云自小就有个毛病,坐车晕车,坐船晕船,坐飞机晕飞机。
且是一上去就晕,恨不得在这些东西行驶的途中就从窗口跳出去,吐个昏天黑地。
看到他的动作,薛辞一个箭步冲上来:“你给我憋回去!要是敢吐在我床上,我就掐死你!”
叶时云蒙着嘴:“你放我下船,下船我就不吐了。”
薛辞呆了呆,嘴巴不可思议地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仿佛被气得不轻。最后才咬牙道:“你当来玩的是不是?看一圈又让我把你送回去?做梦!姓叶的我告诉你识相点,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本少主此次绑你就是为了折磨你!”
船忽然荡了一下,叶时云肚中立马翻江倒海,整张脸刷地白了。
他一晕起来,别说吃东西亦或是思考,连话都不能说。只得对薛辞摆摆手,便要下床到外面找地方吐。
可叫才沾到地面,立马又被薛辞推回去:“你要去哪?”
叶时云青着脸,极其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憋不住了。”
“……”薛辞面色比他还难看,“你知道这艘船是谁的吗?要让我哥知道这船上有外人,他才不会顾及你的身份,一定杀了你!呵,你以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恶心感袭来,叶时云只好赶紧求助系统:“晕船药!!”
“叮咚”一声提示音,一颗晕船药兑换成功,出现在他的系统空间中。
但面前的薛辞还在喋喋不休,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你真是叶将军的儿子吗,怎么那么废物?你爹那么厉害,你为什么连最基本的运功都不会?运功调理啊,哎!哎!你敢吐我真会掐死你的!”
他在,叶时云没法取药吃,憋得额头都浮出一层薄汗。
他倒在床上,半死不活地道:“你打晕我吧,我要死了……”
薛辞脸色黑了黑,果真抬起一掌重重拍来。
但叶时云却没晕,反而感到一股暖暖的气流从他的掌心传出。顺着血脉缓缓流过四肢,最后聚集在腹中和心口,将所有的难受点点舒通。
半晌,薛辞收回手:“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