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微微一笑，用之前程晓晓相同的、娱乐圈热络好姐妹的语气，轻启红唇：
“驼峰鼻不太适合你，照着我的鼻子做的吗？你垫的山根太高了。”
？？？
朝露略带驼峰的鼻子让她晋升兼具英气和柔媚的大美人，甚至影响了很多人的审美，成了好多年的整形模板。
——程晓晓的鼻子，也是照着朝露做的。
朝露这是……
当众说程晓晓整容吗？
而且还是，当众说程晓晓照着自己整的吗？
画面仿佛停滞了一样……
不知道的观众还以为是直播卡顿了。
但其实能从程晓晓越来越粗的呼吸声，和越来越白的脸色中看出。
这个直播，还真没卡！
就在弹幕大家准备狂欢的时候，一个磁性的男声打破了这个尴尬——
“hello，大家好啊！”
是视帝沈册。
“在聊什么呢？怎么晓晓脸色不大好？朝露，你欺负她了吗？”
沈册从来都是幽默高情商，观众缘又好，跟啥啥没有的朝露，是两个极端了。
“晓晓？”朝露下意识皱眉，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
“对啊，晓晓是我妹妹，怎么了？”
朝露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姓程的妹妹？”
沈册一听朝露这语气不好，便四两拨千斤：“怎么不行？我还有个姓朝的妹妹。”
这搁别人身上，也就笑笑，顺着台阶下了。
但朝露可不要面子，她也不给人面子。
朝露听着他无懈可击的回答，看着他温柔又得意的笑容，烦躁得很。
摆摆手：“不了吧，高攀不了。”
而程晓晓却一直被夹在中间，时而看看这位，时而看看那位，嘴笨接不上话。
沈册不亏是端水大师，发现她不自在，便自嘲道：“插不上话吧？我也一样啊！我们啊，在大明星朝露面前，可都是配角的！”
当年那部《双生》，男主角便是沈册。
朝露一人饰两角，扮演一对性格迥异又各怀鬼胎的姐妹，提名最佳女主角，横扫所有新人奖。
而沈册却因为角色没有难度，只能申报最佳男配。
沈册说完，气氛明显活跃了。
他对朝露，姿态十分低，甚至像哄女朋友一样。
而朝露却不吃沈册那一套：“他们叫我一起去after party了，那Elle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我就先走咯！”
说完便跟直播间的观众摆摆手，看都没看沈册一眼，转身离开。
沈册忍俊不禁，看着朝露的背影，这笑容，好像是看到一个耍赖的小孩子。
程晓晓呆愣着，在外场记者闪光灯中，在各国名媛簇拥下，朝露趾高气昂地离开，模特们开了香槟在豪车上等她。
*
回到酒店，程晓晓才敢大声嚷嚷：“朝露不是过气很多年了吗？她怎么能坐在头排看秀啊？为什么她可以去after party？”
程晓晓知道，after party不是人人都能去的，一般只有关系维系好的品牌邀约才能参加。
自己一个拿ELLE杂志媒体证的小艺人，更不可能了。
经纪人隋姐哼了一声：“时尚圈喜欢长得好的呗，以前的老本也够吃。”
看直播回放，不得不承认，程晓晓完全被朝露比下去了。
程晓晓在朝露旁边，就像个使唤丫头。
加上当年的《双生》，不仅在东亚圈，在整个欧美市场，也是有过热度的。
但隋姐可不是程晓晓这个年轻小菜皮。
她可是捧红了当红小花旦顾芬芳的著名经纪人。
当年让顾芬芳顶着“小朝露”名号出道，让顾芬芳比真正的朝露混得都好。
她能造出一个顾芬芳，就能造出第二个来。
隋姐得意一笑：“别着急，合照我都让人仔细P过了，保证你艳压朝露！只要你听话，隋姐能给你想要的。”
*
第二天，微博空降热搜一位，#程晓晓朝露同框#。
照片都是经过程晓晓团队精心挑选的。
而ELLE直播间的小插曲，已经被全网公关下架了。
此时的朝露，睡得正香。
“祖宗！您还能睡着？！”
经纪人卢哥，哗啦一声把房间的窗帘拉开了，刺眼的阳光冲进房间。
朝露一只手遮住眼睛：“哎呀，求你了卢哥，我宿醉了真不舒服。”
“还有脸说昨晚宿醉了？！”
见朝露没反应，卢哥又踢了踢她的床：“说话，昨天直播怎么回事啊？您是整形医院的顾问吗？在线整形咨询吗？”
“那鼻子一看就是照着我整的！”
“用得着你说吗？现在被人艳压，网上都在骂你！”
朝露眼都睁不开呢，从床上下来，从冰箱拿出一瓶气泡水。
念念有词：“本人美貌地标性建筑，牛鬼蛇神不来我这里打卡过，她们都不知道自己来人间一遭。”
卢哥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用开水壶烧矿泉水。
“还有件事要问你，昨晚after pary，有一对明星被拍到了，知道吗？”
朝露一愣，突然感觉手中的气泡水太冰了，刺得手痛。
语气也沉了下来：“是沈册和那个程晓晓吧？”
卢哥翻了个白眼：“少装了！姑奶奶你别敢做不敢当！”
水慢慢烧开了，咕嘟咕嘟地朝露听不清楚。
轮到她疑惑了：“你说什么？”
卢哥把照片甩在朝露床上：“被拍到的是你！是你好吗！可以啊朝露，跟霍见什么时候好上的？霍见多大啊，这也下得去手？”
昨晚在爱马仕秀场上，受品牌邀约的，除了沈册跟朝露，还有一个流量明星霍见。
他之前参加里约奥运会，马术比赛上一炮而红，后来顺势进了娱乐圈。
当晚围着他的都是国外记者，朝露也没跟他打照面。
霍见父亲是新加坡华裔富商，母亲是上世纪港姐，也算是从小在聚光灯下长大的国民弟弟了。
昨天卢哥接到霍见团队电话，还手抖着百度霍见有没有成年，看到对方二十了，才松了口气。
朝露一愣，看到一叠照片散在床上。
趴在床边看着一张一张的照片。
有一张是两个人裹着大衣一起从after party离开；
有一张是朝露手拎着高跟鞋，好像有些不稳，扶了一下霍见的手臂；
有一张是朝露靠在电线杆上，旁边的霍见揣兜看着她；
有一张是两人坐在马路旁，朝露抱着膝盖大笑，霍见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