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容笑了笑道:“小八你也不太担心了,父君一定会处理好的。来和我说说你这些年在镜明城都做了什么。”
凰八在凰容那里聊了一个下午,最后面无表情地跟着止吉回到了蕊珠阁。
初见皇兄,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上到凰帝吃喝拉撒,下到西城门哪家蟑螂多少口人,他都能侃侃而谈。哦,其中还夹杂着他的分析和见解,听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这八卦能力,比狗仔还牛。可他明明是个在深宫里的皇子啊,他怎么做到的?
凰八百思不得其解。
止吉离开后,凰八唉声叹气地推开蕊珠阁的门,发现里面的气氛十分凝固。
青瓦和两个不认识的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全都跪在朝一个趾高气昂,看着像嬷嬷级别的先生面前。
那先生看见凰八回来,踹了脚青瓦:“还在这里傻跪着做什么,没听见开门声主子回来了,你不知道上前行礼吗?刚才教过你们的规矩都忘了吗?”
青瓦只好站起来,朝凰八行了一礼:“恭,恭迎八殿下。”
那两个宫人也随着青瓦一起道:“恭迎八殿下。”
凰八皱皱眉:“你们都快起来,青瓦,到我这里来。”
“是。”
青瓦屁颠屁颠地跑到凰八面前,委屈巴巴地想说些什么,却不敢说。
“这是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跪着这位先生是”
那先生朝凰八点了点头:“小子瑞希,是位司礼先生。苏贵君特意请小子过来教导教导八殿下宫中的新人,并为殿下讲解宫中规矩。”
凰八挑挑眉:“哦那先生都是怎么教导的让他们跪下,拳打脚踢那先生教导宫人规矩的方法可真是别出心裁。”
瑞希看凰八的神色,对他挺恭敬,但总是哪里不太对劲:“小子教他们的规矩,他们却不服管教,小子只好小惩大诫了。”
“那他们是如何不服管教的”
瑞希顿了顿,又开始奚落起来:“八殿下你也知道,宫里尊卑有别,位卑者要向位尊者行礼。小子是司礼先生,位分比这些普通的宫人还要高上一等,照理说见了小子,他们是要向小子行礼的。但是他们都没有向小子行礼。
况且小子是贵君长宫派来的司礼先生,小子不过是教训了他几句,他便出言不逊,顶撞了小子,小子无法,只好让他们跪下。
尤其是这个叫青瓦的小子,不愧是出身乡野,目无尊卑,口无遮拦!”
凰八笑了笑,又问道:“那对上不敬,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瑞希道:“此罪可大可小。大的来说,应当赏二十大板,小的来说,罚罚禁闭便算过去了。不知道八殿下作何打算?”
凰八眨了眨眼,没有回答瑞希的问题,转头看向那两个哆哆嗦嗦的宫人,柔声问道:“你们两个是来服侍我的宫人吧?叫什么名字,是谁安排来的?崔宫正吗?”
那两人突然被cue,受到了一点点惊吓。站坐左边的那个看着比较机灵,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回殿下,小子止安,是君后长宫安排小子来服侍八殿下的。”
止安右边的宫人也反应了过来:“殿,殿下,小子止乐,也,也是君后长宫安排小子来服侍殿下的。”
凰八点点头,慢慢走到瑞希面前,看着他温柔地笑了笑。
瑞希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左脸泛起火辣辣的疼——他竟然被凰八打了一巴掌!
瑞希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凰八:“你你你你你……”
凰八看着他的手指,莫名有点好笑:“我我我,我什么我?你说的位卑者要向位高者行礼。你看见本殿之后行礼了吗?此为对上不敬之罪。”
瑞希指回自己:“我我我我我……”
“你刚才在本殿面前,不以小子自称,还称呼本殿为你?现在更是用手指指着本殿,这难道不是大不敬?此为举止不当,出言不逊之罪。”
瑞希六神无主:“这这这这这……”
“更何况,如何教训宫人应该由宫人的主子定夺,瑞希先生方才在这里对本殿宫里的人拳打脚踢,到底本殿是这些宫人的主子还是瑞希先生你是这些宫人的主子?此为越俎代庖之罪。”
瑞希脸色惨白:“我……小子,小子是苏贵君安排来,教导,教导……”
凰八哈哈大笑:“宫里宫人的安排和调动,除了君后长宫和宫正司的宫正,谁有资格来安排你一个不守规矩,对上不敬,出言不逊的宫人来教导本殿的宫人和本殿这个嫡皇子?是苏贵君吗?他教导无方,还越级指挥,岂不是罪加一等?”
瑞希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没说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