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小孩儿间普通的打架斗殴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系统语气肯定:“是的,为你打架。”
“什么原因你倒是说啊!”晏堇然抓狂,
系统语重心长:“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她当然没忘,她是撞了桥栏,掉进江里淹死的啊……
至于这个世界的原主……她是被关在了国子监的旧书楼里,窒息而死的。
而后晏堇然占据了她的身体,开始昏昏沉沉的发起高烧来。
她先前还以为原主是发烧才……咳。
后来任务一个接着一个,扰得晏堇然险些忘记了查探这桩悬案。
幸好昨日荣锦书让她来上学,是以今晨进学堂之前她还特地绕到旧书楼看了一圈,那间原主被关的小室,确是由门外才能锁上。
晏堇然想到那天晏仲黎揪着打的那个人,好像是叫……
“贺文哲?”她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把原主关进去的?”
系统没明确回答,只说让她自己去问。
“大哥哥!”晏堇然松开拉住晏伯清衣角的手,抬头对他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进去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撒丫子冲进侯府。
晏伯清看着她小短腿跑起来“哒哒哒”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
他接过木头怀里抱着的木匣,跟他说:“我去一趟隶山居,不必跟着。”
一路穿过短亭、小桥、花园,才终于到了晏仲黎的隶山居。
因晏山把嵇康当做人生偶像的原因,他强行给自己三个儿子的院子都改了名。
长子的院子叫作禾广轩,次子的叫做隶山居,三子的叫做尤康庭,都是取自“嵇康”两字。
可谓非常任性了。
晏堇然是一路跑着来的,她刚冲进隶山居的门,迎面差点撞上一个女人。
竟然是沐姨娘。
沐姨娘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小旋风吓到了,她连连后退,差点摔了。
看清是晏堇然,她脸上顿时挂上温和的表情:“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五姐儿啊,五姐儿有急事找二哥儿吗?”
晏堇然朝她点头,然后问:“姨娘也是有事儿来找我二哥哥的?”
“这倒不是,”沐姨娘笑,“妾身听说二哥儿受了伤,只是来瞧瞧罢了。”
晏堇然:“姨娘这便走了吗?不再坐坐?”
沐姨娘:“不坐了,你四姐姐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看着沐姨娘的背影,晏堇然抬手抵着自己圆润的小下巴轻轻摩挲,这沐姨娘,实在是对他们兄妹俩关心得紧啊。
她转身朝里走去。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晏仲黎一把将手里的九连环丢开,手忙脚乱的从满桌废纸中间抽出一本《论语》,刚摆好认真学习的架势,就见闯进来的是晏堇然。
他顿时把手里拿倒了的《论语》一扔,优哉游哉坐在桌边,还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语气随意:“哦,是五妹妹你啊,坐。”
晏堇然搬了一把椅子爬上去坐到他对面,抬手指向身后:“沐姨娘来做什么?”
晏仲黎下意识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外看去,然后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他忽然双目放空看着远处的天,答道:“哦,她来瞧我的伤势。”
等半天等不到下一句话,晏堇然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就,没啦?”
他继续放空,失去灵魂般的摇了摇头。
晏堇然见他这要死不活的鬼样子,颇感无力,她一头栽在桌上。
卒。
趴了半晌后晏堇然终于重拾信心,使劲点了一下头给自己加油鼓劲,她起身挡住晏仲黎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二哥哥,我有事问你,你要实话实说哦。”
晏仲黎垂眸不看她,只去挑果篮里的葡萄,继续扔着吃。
他囫囵着应声:“你问。”
“你为什么要打那个贺文哲?”
晏仲黎的手一抖,葡萄砸到了脸上。
晏堇然:“……”
晏仲黎:“……”
“咳,”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补了一句,“阿娘说不能随便打人的,打伤了人是要道歉的。”
“那是他该打!要不是他……我就是吃葡萄噎死也不可能给他道歉!”晏仲黎忽然发怒,把手里的葡萄狠狠摔回果篮。
他满是怒意的眸子对上晏堇然的,只觉得自己望进了一片沉静中,不知怎地,他的心绪忽然平静了许多。
晏仲黎把手肘抵在桌上,脸埋进手里,声音低低的,带着委屈:“你也觉得我随便打人了吗……”
晏堇然跳下凳子站到他身边,握住了晏仲黎的一只手腕,语气真诚:
“我相信哥哥不会随便打人的。”
听到她的话,他骤然抬起脸看她,“你真的相信?”
晏堇然点头:“所以,哥哥到底为什么打人?”
晏仲黎侧过脸去,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