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对大副道,“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要攻进来的。咱们一定要坚持到援兵到来。大家跟我来。”
瑾年拎起一挺π-15半自动冲锋枪。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个男乘客,冲两层甲板之间的隔层。
皇家飞艇内部构造非常坚固。两层甲板之间的舱门使用铬合金打造。坚不可摧。
飞贼要想攻下来。必须打破这道合金舱门。
瑾年说,“等会他们肯定会攻这扇门,一旦门被攻破,先别开枪,等他们下来一定人数,我吹口哨,大家同时开枪,争取不要浪费子弹,明白?”
大家齐声道,“明白!”
接下来,瑾年他们陷入漫长的等待,虽然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开始还能听见飞贼们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到最后居然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小北道,“不太对劲。他们要是想进攻早就进攻了,不会等这么久的。”
瑾年心里也没底,觉得此时此刻面对的对手比竞技场的13魁还要难缠。
13魁在明。飞贼在暗。
瑾年敏锐的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
刚刚还斗志昂扬的这一百多个男乘客,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之后,心里的勇气防线已经被一点点消磨光了,开始露出胆怯。
瑾年立刻意识到敌人的意图:他们是想要我们被自己的恐惧打败。
恐惧比利剑更伤人。
“他们会不会走了?”一个小四眼战战兢兢问道,“飞贼或许抢完层的货物,觉得足够了,所以就离开了?”
瑾年道,“不可能。他们是在消磨我们的意志,让我们对他们产生恐惧,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露怯。”
一个五十多岁、秃了顶的地质学家说:
“飞贼无非是为了抢钱。饕餮侯,咱们要不投降吧?把所有钱都给他们,他们会放咱们走的。”
瑾年呵呵道,“投降是不可能的。咱们只能拼死一战,坚持到援兵到来。”
一个胖胖的地精沙哑着说:
“可要是咱们要是打败了怎么办?飞贼都是亡命徒,他们打劫飞艇从来不留活口,把乘客从飞艇直接扔下去,他们管这个叫“下馄饨”……这里这么高,要是他们把咱们都下了馄饨,还不得摔成肉泥啊?”
地质学家说,“那是对于负隅顽抗的人,飞贼为了泄愤才杀人的。如果咱们压根不反抗,直接投降,我敢打赌,他们肯定会放咱们一条生路的。”
这些乘客本来就都是养尊处优的知识分子,现在被这两个人这么一说,心里越来越怕,觉得飞贼是绝对不可战胜的。
地质学家说,“大家。愿意投降的举个手。”
大家互相看看,先是角落里举起一只手,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地质学家对瑾年道,“饕餮侯。你看,这是大家的意思,你带个头,咱投降吧?”
瑾年见了眼前的一幕,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瑾年为这些一辈子都躲在象牙塔里的书呆子感到可悲。
他们什么都不懂,一群他妈的傻缺。
瑾年知道,一旦投降,飞贼会先把他们绑起来,然后把飞艇的贵重物品一件件搬走,之后当着他们的面把躲在下层的女人们抢走作压寨夫人。
最后,对着所有俘虏一阵扫射。绝对不会留一个活口。
此时此刻。
瑾年想起了几个月前在牧龙城外、下令烧死投降的40万不死族士兵的自己。
那些不死族士兵当时的想法就像现在的这些知识分子一样,只是单纯的渴望活命,而相信了瑾年的承诺。
所以他们死了,因为他们不明白一个道理:
只有拿刀的才是强者。
而强者,注定要杀戮弱者。
但是,此时此刻。
拿刀的不是瑾年,而是门外的飞贼。更可怕的是,瑾年的这帮人,全都想放下武器投降。
瑾年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不管自己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如果瑾年执意要干仗,把他们逼急眼了,他们说不定会合力把瑾年绑起来,献给飞贼。
地质学家凑近一步,以居高临下的语气问瑾年:
“饕餮侯!快做决定吧,不要让大家因为你一时的犹豫而白白送命啊~”
“懦夫!”
下层船舱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瑾年眼前一亮。救星来了。
龙沐沐穿着一身银光璀璨的龙骑士铠,金色的长发扎了个简单的高马尾。单手提骑士剑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