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时,看到墙边竖着绑在腿伤辅助行走的木板,转头指着那些长板,问容渟,“你是有试过走一下了吗?”
容渟的目光将情绪藏得极深,虽“嗯”一声,未再多言。
姜娆说道:“如果能走动两步,即使是扶着东西,站起来走走也是好的,或是常常敲打按摩一下。不然你不走路的时间久了,腿会变得更加没有力气。多活动一下,指不定能更快站起来呢。”
她说完,便像看到他在她面前站起来的画面一样,眼睛一弯就甜甜笑了,“要是站起来不久以后就能跑,那就好了。”
她说的,容渟都清楚。
他在医书上看过。
可医书上那些蝇头小字,一行行掠过,一字不差地记在心里后,心头却还是冷的,生不出任何期待来。
腿好、腿不好,左右不过都是苟延残喘、低三下气地活。
可这会儿听她讲起腿好以后的事,一副替他开心的模样。
有了替他盼着的人、有了替他开心的人。
她总在他耳边说以后,他变得有些盼着以后。
“年年。”他的身体刹那紧绷,语气微涩,“你既记得昨晚,那你说的那些,可都作数。”
病时判断力低,她说什么,他信什么。
可醒了,却还是,她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喂给他的即使是毒药,他也吃。
姜娆不知他是提到了昨夜哪句话,毕竟她好像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
可她做人向来坦诚,倒是问心无愧,说道“自然都作数的。”
容渟轻轻扯开唇角,苍白一笑,“那我便当真了。”
他沉默良久,忽的出声。
“那,昨夜你念了三次的王、八、九,是谁?”
声线平缓温柔。
视线,却纠缠着一抹猩红暗沉。
姜府,老父亲像油锅上的蚂蚁一样,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踱来踱去,眉头深深,终是叫人去将姜秦氏叫来,将揣了一早上的心事俱告之她。
“倾善,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我说过,城西那小子长得有些眼熟。”
姜秦氏见他眉头紧皱,便忍不住上前抚开,温声说道“妾身自然记得,回来以后,还好好想了想金陵哪些故人家里有他这么大的孩子,只是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有哪个孩子长得像他的。”
她看着姜四爷的脸色,“老爷愁眉不展的,可是想起了什么?”
见他眉头一直不松,姜秦氏眉头跟着也皱拢起来。
姜四爷面色不虞,“倾善不如想想九皇子的模样。”
姜秦氏想了想,哎呀一声,眼里簇起愉快的笑意,“那小孩子长得漂漂亮亮,真是招人喜欢。”
姜四爷捂住额头,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法习惯妻子的见色眼开,“不是”
他无奈道:“是让你想想,城西那小孩儿,和九皇子像不像。”
姜秦氏沉默半晌,想了半天,最终,脸色上露出几分为难。
“老爷,妾身不比您的眼力,您想说什么,直接告诉妾身便是。”
姜四爷手指点了点自己右眼眼下,“九皇子这儿是否有颗小痣?”
姜秦氏沉默了一会儿,“是。”
“城西那孩子眼底下也有,正中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大小。”姜四爷便是由这一点将他们联系起来的,“你再想想他们的五官,是不是有点相似。”
姜四爷作画练得的本事,看人一次便能过目不忘。
姜秦氏却早已忘却了九皇子的具体模样,只记得他生得好看,至于五官细节,在记忆里却很是模糊。
虽想不清楚,她却是信任她的丈夫的,“老爷是说,那孩子是九皇子吗?”
但这事非彼小可,姜秦氏的声音不由得肃然。
“我担心是。”姜四爷说。
“可我又担心,是我记错了,毕竟只是多年前见过九皇子,那时候他还小孩长大后样貌大变的,不在少数,近日我们也未曾听说九皇子出京的消息,实在难以确定。”
姜四爷叹了一口气,“年年那边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免得是我看错。我想拟书一封,寄往金陵,和人要一副九皇子如今的画像,比对比对看看,是否一致。”
说完,转身向书桌走去。
“若真的是,老爷您打算怎么着?”姜秦氏跟上去为他研磨。
姜四爷步子一停,冷声,“到时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姜四爷待我磨磨刀再说
能整治得了绿茶渟的人钢铁直男娆娆子
姜娆怜香惜玉是什么?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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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章百米冲刺式亲亲抱抱举高高了但是这章我可能还能来个360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