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烈山氏魁还在沉思,战士们便自发进行夜宿的准备。溪流是天然的防御,临水的三面不必担心,因此防卫的重点在于山林相邻的方向。 先在地面挖出浅浅的壕沟,将篝火拆散后分散置入沟中,耐烧的干柴和易燃的生木各半填满壕沟,用大块的石板盖在壕沟上,再用树枝遮住漏出火光的空隙。
如此可保证夜间寒冷时宿地的温暖,又不至于露出火光吸引未知的野兽。倘若有狼群等攻击宿地,还能迅速掀开石板取出明火作为武器。
此外还得将夜间需要饮用的水用兽皮袋子装好,尽量避免夜晚走动——哪怕是去近在咫尺的水边。
中途结束沉思的烈山氏魁帮着战士们完成夜宿的准备,并将战士们分成三队,以天空中月亮的运转作为标准,分别轮班守夜。
夜色深浓,明珝趴在兽皮垫子上,听着身边女娃和她嘀嘀咕咕的说话,抚摸着不知何时落在她手上的红嘴相思鸟,在夜色中露出微笑。
红嘴相思鸟飞走了。
姜部落的队伍夜宿的溪边是树木稀疏的草地,往里面几百米后才是茂密的森林。
春末夏初的季节已经不算寒冷,夜宿时对避风保暖的要求自然降低些,这地形正利于有什么野兽靠近时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他们却不知此时的山林深处,两只猛禽正针对这队伍进行讨论。
姜部落的队伍夜宿的溪边是树木稀疏的草地,往里面几百米后才是茂密的森林。
春末夏初的季节已经不算寒冷,夜宿时对避风保暖的要求自然降低些,这地形正利于有什么野兽靠近时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他们却不知此时的山林深处,两只猛禽正针对这队伍进行讨论。
黑翼大鹏鸟对于同伴的安排很不满,翅膀拍打着树干强烈抗议:“凭什么要我去演坏蛋,本座分明是个好妖!不吃人不吃妖少打架,平常就吃点儿鱼啊蟒蛇什么的……”
旁边的九头凤鸟低头用八个脑袋梳理着羽毛,百忙之中抬起中间的脑袋来回应傻大个儿:“怪我咯,谁让这方圆百里就咱两个大妖呢!你不演坏蛋,难道让妾身去?”
“本座哪里看起来穷凶极恶了?”黑翼大鹏鸟道,“本座可是金翅大鹏鸟的后代!是神鸟后裔!还是鹏族的图腾神灵!”
“咦?”九头凤鸟声音低婉柔媚,也不梳理自己美丽的羽毛了,九个脑袋一起探到黑翼大鹏鸟面前,中间的脑袋转眼间化作美人头,“难道妾身看起来就穷凶极恶了?妾身还是九凤后代呢!”
九凤是凤凰族后裔,九头凤鸟是的九凤后代,简而言之她就是凤凰后裔。
哪有让凤凰后裔去演坏蛋的道理?
不知是美人脸的诱惑,还是凤凰后裔的威慑,总之黑翼大鹏鸟怂了,哼哼唧唧的依旧不满,却也没有再嚷嚷着角色互换。
姜部落众人不知深山中两只大妖的商议,倒是安心的休息了大半夜。
直到黎明前,天色最暗的那一刻,负责守夜的战士们都有些昏昏欲睡时,端坐在女娃旁边的阿炎忽然站起来,四顾探看没有发现异常,便皱着眉站在原地。
阿炎没有人类的意识,只是接受烈山氏魁的命令后凭借着本能行动,没法做出复杂的判断。
但有他这一下预警,本就睡得警惕的烈山氏魁立即便醒来,得知阿炎有感应到模糊的危险后,立马吹了声口哨。
特殊的鸟鸣声是姜部落战士外出时预警的信号,守夜的战士们当即从昏昏欲睡中醒来,开始唤醒睡着的同伴们。
烈山氏魁和阿炎则分别将妍姬和女娃抱起,拿起身旁的狼牙棒戒备。
想要在山中野外活下去,粗心大意最是要不得,哪怕虚惊一场也总比危险来临却毫无准备要好。
夜色如墨,黑暗笼罩着溪边,宿地周围一片安静,大家等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危险。
但越是这样,大家心中的不安就越甚。
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
女娃和妍姬都安静的伏在父亲怀中。
烈山氏魁低声吩咐,身旁的战士青阳氏虚听完后便示意另外几名战士,几人站到壕沟边蹲下,将背在身后的火把取下,解开兽皮露出里面缠绕在木棒上的干草。
干草上浸润了野兽油脂,一旦有什么危险出现,他们立即就能掀开壕沟上遮掩的树枝,将火把点燃当做战斗的武器。
这样的戒备极耗心神,熬过天色最暗时,天光乍现的刹那间,很多战士都因为光明的来临而下意识的松懈,烈山氏魁见此不得不出声提醒。
大家得了首领的提醒强行打起精神,但还不等调整好状态,便听见一声尖利的鸟叫从山林深处传出。
那声音并非震耳欲聋,但普一入耳便让人心神发颤,大家都不由得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只大鸟遮天蔽日的漂移过来。
——遮天蔽日绝非夸大其词,那鸟体型比森林边缘那棵千年的梧桐树还要大出数倍,由远及近时羽翼煽动带起的狂风便将数十米高的大树吹得东倒西歪。
黑翼大鹏鸟实力比起它的祖先金翅大鹏鸟差太多,但对人类而言已经是不可仰望的强者,加之其有意在五彩凤凰面前表现,威势比平常还要强些。
姜部落众人受到的震慑超过了明珝的预料。
她不得不用元神凝聚成细针,悄无声息的扎了一下女娃的胳膊让她清醒过来,同时用力揪住了烈山氏魁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