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驾车的车夫脸色难看,想要出手却顾忌郑凌架在郑怀安脖子上的短刀,最怕的就是自己真要出手攻击郑凌,让郑凌的手一抖切了自家少爷脖子……
无奈之下,车夫只得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蓝色如水般的灵力涌入其中,低声说了些什么。
时值早晨,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人们好奇地看着这奇异的一幕: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骑在一个衣着华贵的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身上暴打抽耳光子,而且那少年嘴里一口一个“老子”,还一直“问候”对方的祖宗。
“郑凌,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你三哥!”
郑怀安悲吼道,他的腮帮子红肿,像是嘴里被塞了两个苹果一样,火辣辣的。被不少人这样围观,要是今天这丢人事传回府里,他在郑家不用抬头做人了。
“过分又怎样?还三哥!?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成猪头,让你当一回猪头三!”郑凌闻言,毫不客气地又甩了两个耳光子过去,打得郑怀安哇哇大叫,看见旁边脸色苍白不忍的苏月晴,像是找到了救星了一般,大喊道:“嫂子救我啊,嫂子快救救我!”
“救你?现在知道求我娘了?刚才你那下流的眼神盯着我娘的时候想什么去了?”郑凌骂道。
“我错了,哥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郑怀安涕泪横流,哀求道,同时心里一直在骂是不是家里有人给自己下了药,为什么今天忽然一起床就产生过来折腾一下这家人的想法,结果没想到反被对方折腾成这副猪头模样。
“凌儿……他是您三哥,都是一家人,您就别打了吧……”苏月晴颤声道,打都已经打成这样子了,如今说啥也没用了,就只能保证不要出人命就好。
“那行,看在我娘的份子上,我就放你一马……”郑凌见自己娘亲开口,也停住了抽耳光子的右手,“一直抽你把我的手都给抽疼了……”
郑怀安欲哭无泪,明明是我比你惨,被你打成这个样子,我都还没哭疼了,怎么你就说起疼来了啊!
“那个……哥,能不能把刀收起来……”郑怀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郑凌左手的短刀一直架在他的脖子上,凉飕飕的,很是害怕。
郑凌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脸色难看的马车夫。
“我懂!我懂!哥你放心!”郑怀安立刻就明白了,朝那马车大叫道,“老王,你不准对我哥出手!听见没有!”
马车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样难看,恨恨地转身,不再理会。
郑凌这才把短刀收起。
马蹄声临近,又有一辆马车驶来。
两匹赤色高头大马拉着红木车驾,尽管车身是红木所造,但却并没有让人感到华贵,反而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仿佛这车是自血海中冲出一般,透露着森严与血腥。
一名脸戴白底红纹面具的猎人走下了车,看向了郑凌:“你是郑家的人?”
这名猎人正是李青。
“是,不过……”郑凌正要说自己已经被逐出了郑家,也可以说不是郑家人时,却被李青打断了,声音古井无波:“那世家的事情,我东厂不插手。”
“喂!你是东厂的猎人吧!他也是猎人,他当众对我行凶,犯了东厂的规矩,你应该抓他回去惩戒的!”郑怀安大叫道,无论如何都要让郑凌从自己身上下来再说,被一个小自己六七岁的少年骑着暴打,周围还有不少人围观,这种丢人事闹大了,恐怕自己也要被逐出郑家!
“你为何伤他?”李青扫了鼻青脸肿的郑怀安一眼,问郑凌道。
“他辱我家人。”郑凌答道。
“如何辱?”
“浪荡言语,冷嘲热讽。”郑凌冷漠地眼神看向了身下的郑怀安,郑怀安不敢直视。
“先起身,郑家的面子要给一些。”李青有些无奈地道。
郑凌缓缓站起身,郑怀安如获大赦,连忙手脚并用爬走,看着郑凌的眼神如同妖鬼一般。
“还好你姓郑,不然按照规矩来,只有千户大人才能保得住你。”李青说道,“若是没受什么伤势,就随我去参加试炼吧。”
“就是抽他嘴巴子,手甩得有些疼。”郑凌耸了耸肩膀道。
面具后传来一声嗤笑,李青被逗笑了:“既然没事,那就……”话还没说完,他头就转向了另外一边望天,周身散发出淡淡的血色雾气。
“何人伤我儿!”
天空中传来一声暴喝,一道身影拖着长长的蓝色尾光出现,仿佛一颗下坠的陨石般,带起狂暴的灵力波动,此地顿时如同刮起了暴风一般,吹得人们东倒西歪,尖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