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娘子得到了君侯的重视,她们往后的日子便会好过很多啊!
她还想细细叮嘱娘子几句,但已经来不及了,门“啪”地一声,一点也不温柔地被推开,一个身穿铠甲、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现在门边。
那是她生平见过的,最为气势迫人的男子!那种由沙场上带回来的戾气、煞气和杀气仿佛萦绕在他周围,刻进了骨子里,让人在见到他第一眼,就先被这种气势夺了眼球和呼吸。
那张棱角分明、几乎毫无瑕疵的脸庞明明俊美极致,却让人不敢细看,特别是那一双仿佛蕴含着无边黑暗、又似乎燃烧着灼人火焰的双眸,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忍不住为之心颤!
陈歌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看着那个气势迫人的男人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走到了她面前,低下头,眼神沉冷地看着她。
魏远回来路上,便听身边的人说这女人自嫁过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哭,心里头正是厌烦到了极点。
却没想到,他进来后见到的是一脸沉静淡然,胆大包天想往外走的女子。
那双如水明眸直直地看着他,虽然透出一丝讶异,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没有恐惧,没有畏缩,更没有躲闪。
虽然有一瞬间的怔然,但这样的眼神却是让他心头更加烦躁抑怒,简直恨不得把那双眼睛生生挖下来。
女人,便是这天底下最恶心最让人作呕的物种。
魏远轻轻一扯形状完美的薄唇,眼神阴戾地看着她,“这一回,是你?”
陈歌微微一怔。
男人眼里的厌恶阴冷更甚,仿佛从骨子中透出来一般,夹杂着他本来便直逼人心的凛然气势,铺天盖地地朝陈歌袭来。
“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便好好待着罢。”
原本还一脸期待的钟娘顿时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贵为一方枭雄的男人。
男人说完,便一个转身,鲜红色的披风迎风飘扬,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直到房门被猛地关上,钟娘和蓝衣还僵立着,没有回过神来。
仿佛刚刚那让人胆颤的一幕只是错觉。
房里那股迫人的威压随着男人的离去消失不见,陈歌却完全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心里头的不安和怪异越来越盛,让她无暇思考其他,快步向前完成刚才没有完成的动作——走到门边打开门。
门的两边各站着一个身穿铠甲面色冷沉的侍卫,见到依然一身新嫁衣的陈歌打开门走了出来,忍不住微微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却很快收回视线,一声不吭,面上甚至有一丝不屑一闪而过。
陈歌没心情搭理他们,径直走了出去。
外头是一个布置简洁利落的宽敞院子,此时已是夜深,天空上挂着一轮弯弯的明月,清亮的月色撒照着这个冷清寂静的院子。
这情景,哪有半分成亲的喜庆之色。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的一切,也太真实了!
她完全没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陈歌愣愣地呆立了一瞬,才慢慢观察起四周围的景色来。
突然,她见院子右上角有一座檀台,不禁眼睛微亮,快步走了过去。
檀台很高,甚至越过了城墙,陈歌登高远眺,顿时忍不住心头一紧,握着栏杆的手猛地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