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转头,看清来者的脸,腿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老,老爷。”
那群人早在男人喊出声时就停下了手,现在都争先恐后的往离着江弦远的地方站去,导致那里一下子就出现了个大空子。
江弦蜷缩在那里,满身青紫。
男人见状目眦欲裂,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给了那妇人一巴掌:“你这个毒妇!”
“老爷!”妇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但对视到那双眼睛后又抖着身子垂下了头,心中对冷砚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那男人也不管她,抱起床上的江弦就往外走。
此时的江弦已经被打得有些神志不清,任由他这么抱着也不反抗,双臂无力的垂下,像是没有了生息。
江弦那细细的手腕脚腕就暴露在空中,上面青白的痕迹交错,他本就是冷白皮,这下衬得那些伤更显眼了。
看起来触目惊心。
南芷在心中默默数了一遍江弦在这段日子里受过的伤,嗓子被毁,腿被打折,身子被鞭子抽,现在再加上被人群殴,可真是惨的不得了。
“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这条命也别想要了。”男人临走前,留下了这最后一句狠话,那语气阴戾,且异常肯定。
男人抱着江弦跨出门槛,像是抱着个瓷娃娃般,细致的不得了,生怕哪里再磕着碰着他。
他走后,那个女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亮眼空洞,失去了所有希望。
她身后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扶住了她,劝慰道:“夫人,你不要这样,振作起来,老爷一定不会对你那么绝情的。”
那女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抓住了她的手腕:“汪姨,易舟一定不会让我死的对不对,他没有那么喜欢那个小贱人的对不对。”
汪姨有些不忍,其实答案大家都知道,但她还是点了头:“夫人放心,老爷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周遭下人听了都打寒颤,若老爷都不叫无情,那天下就没有无情人了。
江城东头水易舟,水阎王那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但那夫人却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她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对啊,老爷对我也是有情的,他不可能杀了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慢慢大了起来,变得有些尖锐,随后又慢慢消沉下去,最后一个人垂着头,在那里默默抽泣了起来。
做了数年的枕边人,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人的脾性如何呢。
说得再多再好,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啊——!”她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哭到她终于没有了力气,声息都弱了下去。
最终是汪姨扶着她走了出来,随行的一群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
等最后一个人也走出去了几分钟,南芷才敢从柜子里出来。
她出来之后先是大呼了几口新鲜空气,有去桌上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至于江弦,她就算再忧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后来的那个男人明显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江弦肯定不会死,这也是能让她安心呆得住的原因。
也不知道江弦现在怎么样了。南芷坐在桌边,啃着枣子,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