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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

祁律笑着说:“其实律还挺佩服蔡公的计谋,只可惜蔡公您太偷懒了,一个一个对付还不行,一口想要吞下两个胖子,有那么一句话不知道蔡公听没听过,贪心不足蛇吞象,消化不了会噎死的。”

蔡侯措父脸皮直跳,呼吸陡然粗重了不少,他刚才抵死也不承认,可见心理素质很好,毕竟是个老国君了,在众人之中,他的资历最老,年纪最大,算是一块老姜。

因此想要动摇蔡侯的心思里素质,那只能“刺激”蔡侯,最好的刺激方法,自然是戳蔡侯的痛点。

祁律这几句话说出来,真真儿是不中听,蔡侯堂堂国君,岂容祁律这个黄口小儿如此羞辱,气的发晕,却还是想要给自己留一个余地,眼眸一转,便“咕咚!”跪在地上。

蔡侯表情变化十足丰富,哭着说:“天子!天子!措父只是一时糊涂啊!一时糊涂!”

他这话一出,姬林眯了眯眼睛,看来蔡侯承认了。

蔡侯措父的确承认了,却狡辩的说:“那那刺客,措父的确认识,只是那刺客确是郑国人,措父句句属实啊!他乃是郑国老臣关其思的后人,因和郑国有仇,所以所以来求措父,想请措父为其报仇,措父措父也是,一时心软,想到关其思乃是天下名士,忠心耿耿,却最后落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所以才才答应为那刺客报仇,只是没成想,那刺客竟如此歹毒,想出了劫持劫持太傅这毒计啊,措父也只是只是一时心软,还请天子明鉴、明鉴呢!”

祁律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怎么查那刺客都是郑国人,他的确是正儿八经的郑国人,只不过是关其思的后人,和郑国有仇,所以才如此嘴硬一口咬定是郑国指使,那刺客并非想要袒护蔡国,只不过和郑国过不去而已。

蔡侯措父已经承认,虽然还存着狡辩的心思,姬林唇角一挑,冷冷的说:“蔡侯承认了便好。”

蔡侯措父看到姬林的脸色,听着他阴森的语气,一时有些发懵,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果然,姬林一挑唇角,冷笑说:“与蔡侯说实话罢,根本就没有什么吐真水,那刺客也什么都不愿意说,但如今蔡侯全都说了,这怨得了谁呢?”

蔡侯“嗬”抽了一口冷气,睁大眼目,一时间眼白竟露出来整整一圈,可见他的震惊程度。

蔡国太宰一听,直接倒在地上,颓然的仿佛一滩烂泥,因着他知道全都完了,从头到尾,天子和祁太傅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他们手里任何筹码也没有,却配合的天衣无缝,最后让蔡侯什么都说了出来。

蔡侯措父挣扎的看向祁律,祁律对他点点头,很诚恳地说:“正是如此,吐真水不过是一把花椒粉磨勾兑的花椒水而已,巧了,那刺客对花椒不服,所以不管是吃了还是闻了,都会打喷嚏咳嗽不止。”

宋公与夷震惊不已,原来是花椒水,怪不得唇舌会如此麻痹,所有人都被祁律那一张花言巧语的嘴给蒙骗了!

祁律说到这里,看向郑伯寤生,说:“郑公,虽然只是一把花椒水,不过律可是为郑公洗清了罪名,郑公的人情债,可不能反悔啊。”

郑伯寤生也实在没想到,原是花椒水,虽花椒很难得很金贵,在这个年代花椒堪比黄金,但是贵族们谁没吃过花椒,但是谁也没想到,吐真水竟然是花椒水,郑伯寤生一时间又是气,又是无奈,当着众人许下的人情债,这会子又怎么好反悔。

只好说:“是了,祁太傅对寤生有恩,令寤生免遭奸人陷害,这份恩情,寤生自然不敢忘怀。”

蔡侯措父瘫在地上,只觉一切都完了,他抱着姬林的脚踝求饶,说:“天子!天子!我蔡国多年以来为天子戍守南疆,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您便饶了老臣罢!饶了老臣罢!”

姬林唇角一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在笑,眯着眼目说:“劫持太傅,陷害忠良,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坐在蔡国的国君席位上周公。”

“黑肩在。”黑肩立刻拱手。

姬林说:“传寡人诏令,即刻削去蔡侯措父的侯爵之位,令其子承袭。”

削爵位!

蔡侯措父只觉脑海中“嘭!”一声,像是被狠狠砸了一记。这蔡侯措父百年之后,的确会将爵位和国君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但并不是现在,蔡侯措父瘫在的地上,一脸的呆滞。

黑肩眯了眯眼目,说:“天子宽宥,感念蔡国对我大周社稷有恩,不牵连他人,乃是我大周之福。”

蔡侯措父目光呆滞,一时没了反应,仿佛给吓傻了一般,姬林挥了挥手,示意虎贲军摘取蔡侯措父的头冠。

就在此时,蔡侯措父眼眸突然凌厉,那其中仿佛是蕴含着鱼死网破的挣扎,突然“啊”的大吼一声,猛地扑起来,冲着姬林便冲了过去,他的袖袍之中竟然藏了一把匕首!

蔡侯措父刚才抱着天子的脚踝求情,因此距离天子非常近,如今突然暴起,没有人再比他接近天子,幸而姬林是会武艺的,而且武艺出众。

姬林立刻反应,眼眸一眯,想要侧身闪过,然而就在此时,时辰刚好进入子时,一瞬间姬林只觉得头晕目眩,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席卷了上来,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竟动弹不了。

眼看着蔡侯措父提着匕首,大吼着直冲而来,姬林却木在原地没有动静,祁律看的心慌,周边都是大喊“天子”的声音,祁律下意识从旁边冲过去,“嘭!!”一声,猛地往前一扑,直接拦腰抱住姬林,竟一下将天子扑倒在地。

“嗬”祁律的手臂因着脱臼还在发炎,抱住姬林撞在地上,碰到了红肿的关节,疼的一个激灵,几乎从地上爬不起来。

姬林的意识很混沌,头晕目眩,却能看到祁律不顾一切冲过来的画面,猛烈的撞击让姬林一下恢复了意识,并没有变成小土狗。

姬林脑海中那种眩晕之感立刻退下去,连忙搂住祁律,黑色的衣摆一扬,猛的一踢,蔡侯措父突袭没能得逞,当胸便被姬林一脚踹中,大吼一声,直接向后飞去,仰倒在地上。

旁边的人很多,虢公忌父立刻带着虎贲军冲上来,还有宋公和郑伯的军队,也全都上赶着来抓蔡侯这个逆贼。

姬林一把搂住祁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着急的说:“太傅,手臂怎么样?”

祁律的手臂撞得生疼,捂着肩膀说:“天子您怎么样”

祁律的话还没说完,“咚!”一下,已然被姬林抱在怀里,他身材本就高大,一把将祁律抱在怀中,祁律立刻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天子衣袍,还能听到天子稳健,却飞快的心跳声。

姬林死死抱着祁律,声音沙哑的说:“太傅冲过来做甚么?险些吓死了寡人”

祁律被姬林抱着,幸而旁边一时间有些混乱,这才没有被旁人发现,姬林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松开祁律,眯眼说:“废蔡侯意图谋逆,扣押起来。”

“是!”虢公忌父将疯癫的蔡侯扣押起来,虎贲军给他套上枷锁。

蔡侯措父却“哈哈”放声大笑起来,说:“老夫今日是输了!!但不是输在姬林你这个毛头小儿手里!”

“放肆!”虢公忌父怒喝一声,说:“逆贼,你竟敢直呼天子名讳?!”

蔡侯已然是破罐子破摔,挣扎着怒吼说:“老夫给你们大周守天下的时候,你这黄口小儿还不知在何处吃奶呢!!姬林!老夫的确是输了,却没有输给你!你听好了,老夫是输给了祁律!好一个谋略惊人的太傅,好一个口舌生花的太傅!老夫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成为第二个黑肩”

蔡侯已然是强弩之末,但是到了最后,竟也不忘了拉人下水,他的话很明显,就是在分化姬林与祁律,毕竟这次能抓住蔡侯,都是祁律的鬼点子太多,一直在扯淡,空手套白狼把幕后主使给抓了出来。

蔡侯这几句话,不仅仅分化了天子和祁太傅,更加把周公黑肩给拉下了水,明眼人谁不知道黑肩曾经作乱,拥护王子狐,不过被天子给赦免了,这其中有一个大疙瘩,一直横在众人心中,虽然已经鲜少被人提起。

如今蔡侯突然说祁律是黑肩第二,这不是明摆着,说祁律总有一天功高震主会谋反么。

黑肩被人戳了伤疤,他自尊心是最重的,脸色当即十足难看,眯着眼盯着蔡侯,不等黑肩震怒,姬林已经低喝一声说:“堵住他的嘴,带下去!”

虢公忌父立刻将蔡侯的嘴巴塞住,不让他乱喊,几个虎贲军拽着蔡侯,押送着蔡国的太宰,快速带走了。

这一场闹剧终于谢幕,乱糟糟的一片,粮草的火也扑灭了,姬林赶紧又叫来医官,让他给祁律看伤口。

祁律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刚才又撞了一下,并没有再次脱臼或者错位,依旧是吃点药将养身子便好。

祁律坐在天子营帐之中,医官很快退了出去,祁律便站起身来,十分恭敬的拱手说:“天子,律有一事相求。”

姬林见他突然如此恭敬,不免有些奇怪,其实祁律平日里表面上也很恭敬,但是姬林知道祁律的为人。姬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变成了小土狗,这是祁律不知道的事儿。

因此祁律在背地里吐槽天子吃得多的时候,其实姬林多半都听见了,他知道祁律是个吐槽狂魔,背地里没少说自己的“坏话”,说白了就是个假正经。

而如今却变成了真的正经,姬林笑着说:“太傅快坐,如今太傅立了大功,洗刷了郑国与宋国的冤屈,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出来便是了,寡人自是应允。”

祁律想要的,多半又是花椒之类的食材,姬林这么想着。

哪知道祁律仍然十分恭敬的拱手,说:“律先谢过天子恩典律想请天子首肯,让律回到自己的营帐养伤。”

姬林猛地皱起眉头,他很聪明,别看年纪轻轻,以前是不懂人情世故,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天子渐渐的已然成了一个人精,眯了眯眼目,沉声说:“太傅为何要将废蔡侯那些挑拨之言放在心上,难不成太傅更相信那废蔡侯,而不信寡人?”

祁律仍然十分恭敬,说:“天子宠信,律承蒙大恩,但律身为人臣,实在不敢越钜,并非是律不信天子器重,正因是律信任天子器重,这才更不该让天子陷入不应有的舆论之中。”

姬林方才只是一时气话,其实说出来之后自己也觉得酸溜溜的,他知道祁律是为了自己好,这次蔡侯劫持祁律便是因着祁律太过受宠,所以蔡侯才想用祁律栽赃郑国和宋国,姬林也明白,不能把祁律送到风口刀尖上。

他虽不是很情愿,但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便说:“好,寡人应允了,太傅现在便可回帐中休息,只是一点,不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太傅也要好生歇息。”

祁律说:“多谢天子,律记下了。”

天还没亮,祁律便从天子的营帐中搬了出来,搬回了自己的营帐,如此一来,石厚便没法子仗着地理便利“为非作歹”了,祁律觉得,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那就是救小羊脱离狼口!

祁律搬回去住,最欢心的就是獳羊肩了。獳羊肩十分担心祁律的伤势,他往日里都是跟着祁律照顾的,祁律住在天子营帐,獳羊肩不能照看着,实在不放心。

祁律在营帐将养了两日,处理了蔡侯措父,会盟还是要继续的,这日一大早,祁律被迫起了身,獳羊肩给他梳头,有些欲言又止。

祁律打着哈欠,说:“小羊,你想说什么便说罢我知了,是不是石厚又欺负你了?”

石厚就在旁边站着,自从太傅被劫持走了之后,他便不敢离开一步,听到祁律的话,说:“太傅,厚如何欺辱家宰了?这两日家宰大人可是与太傅形影不离,好生亲密呢。”

是了,石厚的口气酸溜溜的,因着獳羊肩担心祁律的伤势,而且当时祁律是在獳羊肩眼皮下面被劫走的,那画面历历在目,吓坏了獳羊肩,所以獳羊肩这两日,黑夜里恨不能都留在帐中伺候,可是酸坏了石厚。

獳羊肩连忙说:“不是石骑奴的事情,是小臣这些日子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好些人都在传,太傅您是不是已然失宠于君前了。”

祁律一愣,这才恍然大悟。是了,他连夜从天子营帐搬出来,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谁都知道了,难免有些流言蜚语。

而且那日蔡侯挑拨离间的话很难听,在场那么多人,也全都听见了,再一结合祁律从天子营帐搬出来,必然会想到祁太傅可能是失宠了,天子信了蔡侯的话,也怕祁律成为黑肩第二,所以故意冷落了太傅。

这两日祁律养伤,姬林都没有出现过,只是来了几个医官给祁律医看,态度也不如以前那般殷勤。

獳羊肩小声说:“太傅您和天子,是不是吵架了?”

祁律有些哭笑不得,说:“我还能和天子吵架,谁还能和天子吵架?”

獳羊肩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而且太傅从来不和别人吵架,因为太傅是个蔫儿坏,当面吵架太吃亏了,所以太傅总是背地里使绊儿。

獳羊肩刚给祁律梳好头发,那面儿便有人从外面来了,原始周公黑肩,简直是稀客。

虽平日里祁律和黑肩的关系也不错,黑肩生病的时候,祁律还亲手熬了汤给黑肩吃,不过黑肩这个人城府太深,所以祁律一般不去招惹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这才是最关键的。

黑肩突然到访,当很是稀奇,祁律请黑肩坐下来,说:“不知周公前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黑肩笑了笑,不急不缓,态度款款的,说:“的确是一些要紧事儿。”

他这个态度看起来,不似有什么要紧的模样,说:“是这样的,日前废蔡侯作乱,已然被天子遣送回蔡国了,只是还有一样,那劫持太傅的刺客,还在圄犴之中,天子因着记恨那刺客对太傅下了狠手,所以想要砍了刺客的脑袋。”

祁律一听,原是如此。

黑肩又慢慢的说:“想必太傅也是知道,这刺客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里郑国老臣关其思的后人。”

祁律点点头,他是知道的,因着之前蔡侯措父想要狡辩,已然全部和盘托出了,他们才知道原来那郑国的刺客是关其思的后人,与郑国有仇,所以才被蔡侯利用,劫持了祁律。

黑肩说:“关其思是一代名士,死的壮烈,他的后人如今出现在会盟营地,也算是一件左右为难之事,这本该是郑国的烂摊子,但是不巧,天子十足震怒,想要手刃刺客,倘或真的如此,便会落下一个弑杀忠贤之后的恶名。”

祁律在现代就听过关其思的故事,来到了这里之后,因为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强大的郑国,所以多少了解了一些郑国的事情,包括现任郑伯寤生的老爹,当年那些事情。

郑伯寤生的老爹郑武公也是个能个儿人,非常有才干,他为自己的儿子奠定了强国的基础,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郑武公的霹雳雷霆,便没有如今强大的郑国。

郑武公当时,有一个受宠的老臣,便是关其思了。

当时郑国已然非常强大,郑武公野心勃勃,想要并吞其他国家,明里暗里暗示了关其思,想要和胡国开仗。郑武公先是把女儿嫁给了胡国的国君,又在朝堂上问大家,郑国想要继续强大下去,该怎么办呢?

关其思果然站出来说,该攻打胡国,他可是宠臣,一直很能揣度郑武公的心思,大家都以为应该攻打胡国,但是没想到,郑武公翻脸比翻书还快,勃然大怒,让人抓住了关其思,怒斥关其思心思歹毒。

还说,郑国和胡国是友好的盟友关系,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呢?于是令人砍掉了关其思的脑袋,送给了胡国的国君。

胡国的国君一方面坐拥美人儿,另外一方面又得到了关其思的脑袋,便开始高枕无忧,觉得郑武公真的把自己当亲家,于是便降低了对郑国的防备,以至于郑国的军队打到了家门口,胡国才恍然大悟,却为时已晚,郑武公成功的并吞胡国。

郑武公的手段,可谓是雷霆霹雳无人能及,郑伯寤生也继承了他父亲如此刚硬的手腕儿,可谓是一脉相传。

郑武公的确得到了胡国,然而关其思一脉落得一个凋零的下场,关其思的脑袋还送到了胡国,可谓是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就因着这个事儿,关其思的后人与郑国翻脸,他们虽然是土生土长的郑国人,却恨死了郑国的国君,如今已然不是郑武公执政,轮到了郑武公的儿子郑伯寤生,但关其思的后人仍然记着这笔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说起来,郑武公虽然得到了胡国,但他的阴险也被流传了下来,关其思的死震动天下,亦成为了天下名士。

如今关其思的后代就在营中,成为了一名刺客,天子要砍了这个刺客的脑袋,其实无可厚非。

然而非就非在,这个刺客,是关其思的后人。

天下之事,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概括的,有很多事情明摆在那里,但社会舆论又是另外一个问题,在现代信息如此发达的年代,很多人还会被舆论蒙蔽了眼睛,更不要说是信息不发达的古代了。

如果姬林杀死关其思,在天下人眼中,他首先杀死的是名士后代,其次才是劫持太傅的刺客。

舆论的力量在古代有多可怕?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便能明了,就说郑伯寤生。郑伯寤生诛杀共叔段,明摆着是因为共叔段太猖狂,把自己当成了第二个郑国的国君,要和郑伯分庭抗礼,于是郑伯忍无可忍攻打了共叔段,还囚禁了与共叔段里应外合的武姜,也就是自己的母亲。

按理来说,郑伯寤生做的没错,武姜帮助小儿子谋反,还想杀了大儿子,郑伯只是软禁了武姜,并没有杀死她。但是那会儿,市井流言说的实在太难听,都说郑伯寤生和他父亲一样,是心狠手辣之人,杀弟弟,囚母亲,简直就是不孝,这样不孝没有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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