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虚空,却不急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陶埙,唇瓣贴合,吹奏两声,紧接着,自祭台前方的茂密森野处便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
好像是有某种东西,在朝这个方向靠近。
村民们闻声,更加慌张了,不顾一切地逃窜着,可那些跑在最前面的人,都被虚空用根根银针要了命。
看着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首,村民们彻底绝望了,这好像一个修罗场,将他们团团包围在里面,自身性命安危,全由那名他们尊敬叩拜了十五年的魔鬼掌控。
他们不敢逃了,只能互相抱着跌坐在原地小声哭泣,恐惧到连哭都不能放肆而来。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无名双手紧紧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到虚空的背后向他发着问。
“呦,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能耐,心脏挨了那么一剑,都没能立即死去,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不过也是,你是与众不同的,自然不能同这些蝼蚁相提并论了。”
黄袍之人转过身来,唇角边勾勒出一抹戏谑弧度,没有正面回答无名的问题。
可是这句话中,却包涵着别的深意。
“什么……什么叫我是与众不同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她奋力摁住虚空的肩膀,但奈何伤势过重,已无法同他对抗,虚空只是拍来一掌,便将无名击落在地。
“呵,小孽种,看来你是真的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虚空蹲下身去,抬起无名的下巴,望着她面无血色的面庞狞笑着:“如今你已是将死之人,再加上,本座的宝贝们赶到这儿还需要一会的时间,这会本座闲着也是闲着,倒也不怕替你找回这段记忆!”
可这会的无名,心中唯一牵挂着的就是祭台上的清缘,眼见那炷香代表他性命的香火快要燃尽,她自是担忧无比。
“我……我……我不想听一个畜生在这胡诌!解药!快,快把解药拿出来!”
她虚弱地抬起双手来,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襟,将他狠狠拉到自己面前来,怒声发色。
“哎呦呦,还真是郎情妾意,到死都心挂念着你的情哥哥。”
虚空嗤笑着,狠狠朝着无名的心脏处踹了一脚,这对于本就身受重伤的她来说,无异于是伤口上撒盐。
这种疼痛,相当于无数只小虫在啃噬她的心脏。但就算如此,她仍不喊一句疼,依旧是坚毅着眼神。
“把解药,拿出来!”
“啧,都说了让你省着点力气,你还叫那么大声,看吧,这下子,血涌得更多了。”
他大笑着看着地上虽是恨他入骨,但无还手之力的无名,燃起一身快感。
他虚空等待这一日,已是等了十一年之久了,今日总算是让她再度臣服于自己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