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洼村,地处鲁省东南,因为村落较小,远离乡镇,整体居民收入水平较差。在如今经济高速发展的宏观环境下,河洼村的主要收入还是以种地打工为主。
像其他村形成的草莓大棚产业,蔬菜大棚产业,养殖产业等跟河洼村基本无缘,主要原因是地方太小了,劳动力基本都外出打工甚至直接在外定居。
罗旭的父亲老罗同志属于那种干啥啥不行的人。早年间跟人学开车,结果别人都把大车开够了,换成公交车,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了,老罗还不能完全胜任开私家车;后来老罗两口子试着出城里卖早餐,勤劳是真勤劳,可是算不了账,干了一段时间,也没挣几个钱。
总而言之,老罗也像上进,可是自身情况占一部分因素,外界压力也占一部分,最终还是回到了河洼村,继续农民的生活。
唯一让他骄傲的就是儿子考了大学,女儿在市上学,大学也是近在眼前。
不过现在的大学生已经不吃香,所以老罗也很少再在外面自吹自擂了。
乡下的夜空格外明朗,繁星点缀着夜幕,像镶嵌的水晶,发出微弱而闪烁的光芒。
出租车的灯光打破了乡村的宁静,随着喇叭的响起,四下里犬吠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罗旭的家是普通的农村瓦房,堂屋(正房)四间,东屋两间,西屋一间外加一处搭棚。
出租车刚在屋外的空地上停下。
“爸,妈,小妹我回来了。”罗旭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
心情的激动是溢于言表的,这一个月来发生的经历太过神奇,口袋里的钱数量又那么的吓人。
虽然他表面上一直保持镇定,其实内心里慌得一批。
只有家才是永远的港湾和避风港。
随着罗旭的喊声,屋里传来了开门的动静,一个身材消瘦的女孩飞奔出来,一把抱住了罗旭的胳膊:“哥,你回来了!”
随着小姑娘出来的还有罗旭的父亲罗建国和母亲张翠英,两人将出租车里的东西取了出来。罗建国还走到出租车司机窗户前,邀请他下来喝口水。
司机当然不会下来喝水,这种礼节在如今的农村都已经很少见了。越是富裕的地方,越是缺少这种待客如己的风俗。
罗旭也是一阵无语,心想,老爹,人司机不用你这么客气,给钱了的。但这话不能说,说了挨骂。
等出租车走后,一家人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寒冬腊月的,罗旭家里没买时下流行的带暖气片的煤炭炉,而是烧的炕。
炕是一种北方常见的取暖设施,主要原理就是将床用土垒好,中间留出空隙,在炕的外面有一个进气口,连接着灶台。
利用灶台烧火做饭时产生的热量供暖。
一进屋,罗旭就感受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伴随热气的还有熟悉的饭香味。
吃了那么久的食堂,罗旭早吃腻了,对某些人来说再好的大厨也做不出家的味道。
“哥,你怎么还捎着女生的羽绒服?”妹妹罗燕燕好奇的打量着罗旭放在炕上的衣服。
“哥,你谈恋爱了?”这话一出口,屋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罗旭身上。
“瞎说什么哪,这是给你买的,试试,喜不喜欢!”罗旭手指勾起来,敲了下她的小脑袋。
“啊,真的么?”罗燕燕高兴的打开包装,准备试穿新买的羽绒服。
“旭子,你哪来的钱啊?”张翠英疑惑的问道。毕竟这衣服一看就不像便宜货,每个月罗旭的生活费也就刚够吃喝,是不可能买的起这样的衣服的。
“妈,我在学校找了份兼职,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块钱。”罗旭不敢多说,钱这东西,你说多了,父母反而担心你在外面没学好,钱来路不正。
“多少?”罗建国一听,烟也不抽了,抬起头不敢相信的问道。
“一个月多的时候有五六千吧。”罗旭说道。
“这么多,你不会在外胡作非为吧?”罗建国眼神中充满了审视的目光。
“怎么可能,你儿子是那种人么?我同学在外代理草莓的,我给她打下手,干些杂活。妈,我爸还怀疑我。”罗旭怕罗建国继续追问,赶紧把火力转移。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看着就来气,儿子有本事,能挣钱,你能干啥,还有脸说旭子。”张翠英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是葵花点穴手,专门点老罗的要穴。
罗建国一听,就不说话了,狠狠的咂吧了一下烟嘴,又气又开心,气的是儿女都大了,老婆子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开心的也是儿子终于大了,能挣钱了。
“爸妈,我哥这么老实,你们还不信他啊,快看看,好不好看。”罗燕燕像个小雀儿一样,左转转右转转。
白色的修身羽绒服,将少女的身形完美的衬托出来,紧绷的牛仔裤,勾勒着青春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