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门旗舰店和办公室已经搬进几了,周放来验收了几次装修,他们公司也把昌丹贸易公司当成了重要客户对待。不仅仅半年来的装修业务增加了,最重要的是昌丹贸易公司从来都是按照合约付款,从不拖欠。这让公司老板非常满意。
那个年代,很多装修公司都是先垫资,装修完了后收款。能做装修业务的老板,都要具备很大的流动资金能力,否则是无法做大规模的。昌丹公司却是例外,从不拖欠款。就连设计费,也都是按时支付。那时,能认可设计师的价值已经尚属不易,还能正常付款,太难得了。
后面的项目,周放都亲自参与设计与施工。为了对公司负责,也为了对陈达昌负责,他觉得自己责无旁贷。旗舰店的设计基本上就是周放的思路,他了解需求,设计的方案最终呈现出来的视觉效果不错,更重要的是实用性。仓储解决了,并且方便管理和存取。店面感觉很时尚,并且也实用。两个店员,左右各一个,就能看到整个通透的销售区。店员一旦很忙,坐在玻璃墙里面的人员就可以看到情况,立即出来支援。
今是周放最后一次陪陈达昌检查验收,之前的一些大问题都解决了,今检查完之后,陈达昌要在竣工验收单上签字。
陈达昌做事讲原则,虽然是好朋友,但验收依然很认真仔细。按照整改清单的内容,一项项检查。
“放哥,你们用的油漆和胶水是啥牌子的?怎么搬进来这么多了,还是有很重的味道呢?”陈达昌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些看不见的气味。
“我们油漆和胶水都是在正规厂家买的,也都是大牌子,环保都达标的啊。你的这个气味,我也的确闻到了。但凭我的经验,我感觉是正常的范围,可以接受。你是觉得鼻子不舒服吗?”
“不晓得是不是这个气味造成的,反正我最近一到店里,就觉得有点恶心,也没啥力气,食欲不好。”陈达昌有点无力感,话也都好像没吃饭一样。
“达昌,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去检查一下。”陈达昌随口,周放却很认真,看看他,用手摸摸他额头,“我这几没见你,我真的感觉你有点不对,脸色也比较发黄。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的,我身体从来都很好。我在学校每跑10公里,几年下来连感冒都没樱”陈达昌觉得自己是太累了,最近到处出差,近一点的地方都是骑摩托车到处跑,是比较辛苦。
“你自己还是多注意吧,最近流行肝炎,你又经常出差,有什么身体不适,尽快就医。你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数学也是科学,医学也是科学,你总要相信科学吧?抽时间去医院看看。”
工程验收完毕,陈达昌在竣工验收单签了字,留下一份给邓琴。“琴姐,这个合同按照约定的时间付款。都验收通过了。”
对周放,“放哥,你回去吧,我们这里操作付款就是了。谢谢你的关心哈,我有空去医院看看。”
下午,邱哥过来串门,看到陈达昌立刻意识到他脸色不好,“昌娃,你脸色发黄,尽快去医院检查。最近流行甲肝,我们面馆的碗筷都进行了二次消毒,防疫站来发的通知。不要侥幸!”
陈达昌听完邱俊的话,骑着摩托车就去了急救中心。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快下班了,他挂上了最后一个号,走进了诊室。
是个老医生,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了。陈达昌拿着挂号单,进门来。
“医生,我来看病。”
医生看了一眼陈达昌,“坐下吧,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医生用手指翻下陈达昌的眼皮,两个眼睛的眼睑内侧发黄,“你躺在这里,我按压检查一下。”医生让他躺下,手指在肝区附近按压。刚按到肝脏,陈达昌立刻有了反应,“疼疼……”
“起来吧,赶紧去办理入院手续。伙子,你这是急性肝炎!不用化验了,直接办理住院,接受治疗。”医生确定就是急性肝炎,“这个病传染性非常强,你不能回家了。要在隔离病房住院,和家里人联系一下,我们也不鼓励家属来探视,病房治疗和饮食搭配都很规范,患者可以自理日常生活,不用家人陪护。”
老医生开完入院单,递给陈达昌,交代清楚了注意事项,下班走了。
陈达昌去了趟厕所,便的颜色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深黄色,他实在感到无力。他相信医生的判断是正确的。自己去交了钱,办理了住院手续,把摩托车停在了医院停车房里。
隔离病房是靠山边的一个独立建筑,新盖的三层楼,一楼就是肝病住院区。陈达昌自己进了隔离病区,护士台的护士全副武装,在玻璃隔墙里戴着口罩和陈达昌隔墙交流。护士宣读了隔离病房的规定,发了一套洗漱用品、病号服、让他自己去了1002号病房,1号床。
这是个两人间,带一个洗手间。进门有个隔离区缓冲区,关上外面的门,进到隔离缓冲区,洗手消毒池,更衣,再打开里面一扇门,才能进到病房。病房两张床,就他一个病人。设施也极其简单,一个床头柜,墙角一个电视机。
陈达昌看了看环境,这里比看守所档次高一点而已,护士宣讲的住院规定,比看守所还严格。在看守所可以自由进出自己的房门。在隔离病房,必须要打报告,经过护士长同意,才允许出门。病区的门不比看守所的警戒线松懈,虽然没有执勤的武警,但是要想出去,需要层层报批。
既来之则安之吧,陈达昌换了病号服,留下了便标本放在门口,就再没啥事了。这一,从早上起床,到住进病房,比出差节奏还快。
他躺在病床上,身体感觉没有明显异样。但既然医生这么肯定,他也就尊重科学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欣的电话。
“欣胖,我又被关起来了。”陈达昌用低沉失落的声音。
“啊?!你狗日的,又咋了嘛?关在哪个派出所还是看守所?你这么大个人了,一到晚被关起来,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这些为你做牛做马的饶感受啊?!快,你在哪里?”李欣还想骂人,并不是因为他嫌烦,而是陈达昌有时候的愣头愣脑,的确让他担心。
“狗嘴里吐不出大葱,老子啥时候了在派出所还是看守所?你就不能发挥一下你的想象?我只能进看守所吗?我能不能进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