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这高安巷时,有点傻了眼,不知道这巷子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多的人。
等两人好不容易按照陈先生留下的地址找到陈家别院,竟发现这些人挤在这的目的好像是就为了陈先生。
门口站着一排身强力壮的小厮,虽身着小厮服,李均竹一眼就确定,这些人应该是练家子出生。
可与前次在金灵山上碰见的王卓然带领的那队人不同,这排人浑身散发出的是一股阴冷的气息,盯着你的时候会让人全身发冷。
而周围一直等着的各色人等,都不敢靠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府门口近在眼前而不得入。
再三确定了这就是陈夫子留下的地址,李长河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自报家门,表示是自己特地来拜访陈先生的。
其中一人看两人像是受陈先生所邀,便请二人稍作休息,他进门去通报。
没一会,跟在他后头出来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邀请二位进门。
顶着周围无数的眼神,两爷孙随着这位自称是陈家管家的老者,一路穿过前院,来到了后院的庭院里。
而陈先生与傅长卿正坐在八角亭里下着围棋,与外面的拥挤焦躁不同,这里显得闲适和宁静。
李长河连忙上前行礼,称呼的还是几十年前一直叫着的陈夫子,通过外面的情形,他敢肯定陈夫子定然不是寻常之人。
而跟在李长河身后的李均竹,却注意到了棋盘另一边的那人,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宽大的袖袍,乌黑的长发并未完全束起,只一根碧玉的簪子挽了个松松的发髻。
一双深邃的双眼漫不经心的,瞧着相聚的两师徒,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一枚棋子,好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终于叙旧完了的李长河才想起,自己还带着孙儿一同前来,赶紧让一直在身后等着的李均竹行礼。
“哦!这就是你那长孙,不错不错,孩子倒是一表人才,来,来,来。见见这位傅世叔”陈先生指着傅长卿给李均竹,他早注意到这孩子的眼神了。
丢下手里的棋子,傅长卿干脆倚进了身后的圈椅上,懒洋洋的开口“拜见就不用了,前面左拐书房,把你前几日府试所做的题目全部默写于我。”
看李均竹莫名其妙的呆在原处,陈先生哑然失笑“这傅世叔,是想考考你的学问呢,你且去写与他瞧瞧。”
挥了挥手,刚才带李均竹进门的管家就又出现在他面前,抬手引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
无奈只能跟着往前走的李均竹,心里真是万分疑惑,一边走着,他还回过头去瞅了几眼,却只能看到爷爷也是一头雾水的坐在石凳上。
等李均竹走进书房,陈先生才把自己的打算告知了李长河:“你这长孙,性子不动声色,是个做大事的好苗子。”
李长河一听顿时也手足无措了起来,既担心金宝默写不出来,又担心这个傅公子看不上他的学问。
一阵焦急的等待过后,李均竹终于捧着默好的文章来到了亭子内,陈先生和傅长卿各拿起几张,看了起来。
看着紧张的直搓手的爷爷,李均竹也有点猜到了面前两位长辈的意思,不过他一直以为是陈先生想收自己为徒,暗戳戳的还准备旁敲侧击下陈先生关于玉佩的事呢。
放下手里的文章,陈先生满意的捋了捋胡须,双眼看向傅长卿,示意他先说话。
“文章尚可,这诗词匠气过重,还需雕琢。”
“我就给你一年时间,明年秀才试过后,如你能考上府学,我就收你为徒,如一年还是无半点进益,你就另择他师。”傅长卿又靠回了圈椅上。
恩!恩?你哪位!心里一万个疑问的李均竹只能把眼光投向陈先生。
大笑出声的陈先生“长卿的意思是一年以后,就会收你为徒,你今年需在县学里进学一年,好好读书,明年考中秀才,进入府学。”
“你莫慌张,这长卿啊,是都城有名的才子,状元之才,你好好用心向他学习,定能受益匪浅。”
“多谢先生指教,学生晓得了。”谢过了陈先生,李均竹转身朝傅长卿行礼。
“谢先生对学生的垂青,学生必不负先生所望,以待来年与先生一年之约。”
“别叫什么先生,老气横秋的,叫老师,还有我可没说现在就收你为徒,你明年考不上秀才,此约作废。”掀了掀眼皮,傅长卿捏了颗葡萄进嘴里。
“学生记下了。”
“好了好了,别说那些,来,来,长河陪老夫下个棋,这些年看你棋艺退步了没有。”陈夫子招呼着李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