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仁嘿嘿一笑,完全没有一个长辈应有庄严肃穆的样子。
“成娃子,这能比嘛,你现在可是大老板呀。
这四通房子下来,差不多两万了吧?
怎么说,你也得给个两百吧?”
吴应成看着他那张因为笑而显得有些扭曲苍老的脸,前世的问题,不由又在脑海里浮现。
这个吴德仁现在恬着脸问这个那个要钱,到死了又不用,到底是为了个啥?
哎,算了,就当是存个无息银行吧。
看着几个工人眼巴巴地等着开工,吴应成最终还是妥协了。
又从包里拿出了十张大团结,塞进了他手里。
吴德仁拿了钱,这才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拿出了几枚铜钱出来,夹在手掌间,双手合十,口里又叽里呱啦地念起来。
吴应成看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赚回来的法子。
自己的祖爷爷吴宏生,在解放前是个地主,听说有半个村子的田。
后来解放时,主动投了诚,还让这吴德仁当了兵,以表忠心。
作为补偿,他把最后一大坛子铜钱给了吴德仁。
这东西又不能用,他手上多得很。
在前一世,被一个古董商收了去,听说发了大财。
至于这一世吗,那就不客气了,这财不能让别人发了,得让自己发了。
想到这里,吴应成甚至想再给吴德仁拿二百块钱了。
毕竟,要想买到这些东西,得跟他套个近乎。
一时之间,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几个帮忙修房子的一看,心想:这老头对咱们老板怎么可恶,他都还笑着个脸,将来工钱肯定好拿的很。
吐了一啪口水在手上,加紧卖力地干起活来。
不过,吴应成还真没想过欠过他们的钱。
这个年代,这些人的工钱并不高。
木匠一天一块二、泥瓦匠一天一块五、打零工的一天一块。
什么?
钢筋工?
抱歉,这个年代,基本没有这个工种。
像现浇板这些,听都没有几人听说过,都是墙一砌,然后预制板往上一扣就完事。
至于那用的不多的钢筋,都是泥瓦匠按照经验和心情放的。
心情好的时候,多放一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多放一点。
只是放的位置不同而已。
一通房子下来,工钱也就七八百左右,只不过是日结。
当然,这个年代得匠人都比较高傲,重视自己那张脸,一般也不会今天干了,明天就不来的情况。
干到下午五六点,吴应成便把今天的钱给他们结了。
可原本已经走了的吴德仁,好像喝了点酒,又一倒一倒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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