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成头一大,转头对着吴应波道:“波娃子,快回去让你陈叔扛根席子来。”
“哦。”
这波娃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想着吴应成就要去当老师了,急忙跑回去了。
吴应成转回头,“春娃子,放了李大叔。”
吴应春牙咬得紧紧的,但还是放手了。
“你个老狗.日的,再敢动手,天王老子来了,老子都不放。”
李大也咬着牙,但看着吴应春那么大一筒站在那,也不敢动手了。
那边,李二和吴培德却还打得正欢,吴应成又赶紧去把二人分开。
李大和李二站在一起,吴应成带着吴应春两爷子站在对面。
李大红着脸,看着众人,一脸的愤慨。
“你们也给评评理,我李老大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吗?
可这成娃子太特么不是人了,胳膊肘竟往外拐。
特么的,二组的席子收完了,三组的也收了一大半,最远的七组也收了一半。
凭啥子,咱们四组只收那么一点?”
一听这话,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点了点头,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就是,他们二组是人,咱们四组的也是人,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人吗?”
“哎,本想着成娃子有本事了,咱们这些人能沾上一点光的。
你们看看现在这事,咱们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我看李大做的对,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该打就该骂。”
...
“谁特么再放屁,老子今天就弄死谁!”
吴应春一听,又不乐意了,红着脸指着众人。
众人一下子闭了嘴,可眼睛里却冒着火,心里想着各种报复的法子。
吴应成当然知道,这些胆小而又勇敢的乡亲们,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不要以为这些山里农民好欺负,也不要以为他们是被吓大的。
这会不说话了,一会回去就往你家烟囱里塞谷草。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听我说,我不是不收你们的席子,而是你们的席子不达标,我收了只能亏本。”
“凭什么不达标?”
李大不服气道。
众人跟着申诉。
“就是呀,都是正儿八经的水竹,怎么他们二组的就达标了,咱们四组就不达标了,有这个理吗?”
吴应成回头一看,陈冲扛着一根席子已经跑了过来。
“老板,给你。”
“打开!”
吴应成命令道。
陈冲急忙把席子打开。
只看那席子油光水滑,每一处都泛着竹席子特有的反光。
细看之下,竟然没有一根竹刺,而那些竹结疤,也被削得整齐展平。
至于病竹、黑斑、火烧竹,根本没有一点出现在席子里。
吴应成指着席子道:“李大叔,只要你的席子又这个样,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可你那席子有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一张席子上,至少有十根竹刺!
这样的席子,我敢收吗?”
“哼!”
李大冷哼一声。
“成娃子,你别跟我来你那一套读书人的把戏。
那席子是竹子做的,有点竹刺怎么了,在上面打几个滚,不就没有了?”
吴应成冷笑一声,“李大叔,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吗,老脸老皮的,不怕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