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尘“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告辞。”
“嗯……告辞”他来看她就真的看一眼就走,也不进来坐坐。挺奇怪的。
过了几天,杜原已经找好了店铺。离优草堂不远,位置好,价也高。
这几天里里外外忙着装修事宜,脚不沾地。
外面下着雨,苏吟婳撑着天蓝色树枝红梅油纸伞,看了一眼装修好的店铺,走入雨中。
到院子时,湘妃色的裙摆染上点点泥渍,倒是像花边,湿漉漉的裙边变成深色,很是好看。
纸伞放在一旁,她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出来,在屋里绞干头发。
外面下着雨,打湿了白鸽的羽毛,它扑腾着翅膀停落在窗沿。
探头探脑像个可爱小人。
那扑腾声被雨声盖过去许多,但是她耳力好,即使微弱也能听到。
疑惑半响,她推开窗。
一人一鸟对视,苏吟婳狂喜,这是师傅专用的信鸽!他给她写信了!
拿过信鸽脚上的信,她小心翼翼给它擦干羽毛才坐下来看信。
“丫头,师傅一切安好,勿念。丫头可还安好?”
短短的一句话,她却热泪盈眶,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他,她好想念师傅。
取来宣纸,她缓缓提笔,“吟婳一切安好,劳师傅挂念。”
簪花小楷字迹娟秀,一笔不苟。
苏吟婳将那信收好,把回信绑在白鸽脚上,它又走了。
梧桐乡。
大雨滂沱,唐一尘匆匆赶路,他全身上下已经湿透,湿衣服贴在身上,又湿又冷。
梧桐乡乡头有一棵百年老梧桐树,而当他赶到梧桐树下避雨时,那里有一个人。
她也是全身湿透,原本蓬松的衣裳这会贴在身上,更显得她的身子单薄,瘦骨嶙峋的。
唐一尘诧异,心口的感情很复杂。
他低头,哑声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他从小和母亲疏远,她冒着大雨顶着风来这里接他,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回来了。”
母亲眼里有淡淡的忧伤,浅浅思念,她上前给他打着伞。
“嗯”
“都淋湿了”她说着,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
“母亲,我们回去吧。”
这一次,是从小到大,两个人同时撑着一把伞。
还没回到家,远远看见屋檐下眺望的父亲。
“爹,衣裳都湿了,快进去”
他爹葛同是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对他很好。
“一尘,你回来了,我烧了热水,你快去洗洗免得着凉生病了”说着,把衣服塞进他怀里,推开他去洗澡。
唐一尘洗好出来,一股饭香味飘出来,已经做好了饭。
饭桌上,葛同不停给他夹菜。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菜,唐一尘赶紧制止,
“爹,够了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
“呵呵呵……”葛老汉笑笑。
唐忧,也就是唐一尘的母亲。
“一尘,在书院还好吗?”两个人实在不算亲近,也不知道能问什么。
“挺好的。”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干巴巴的,从来都是。
“一尘,赶明儿我带你去拜拜祖先”
葛同见此,转移话题。
“好。”
真是,奇怪的氛围。
第二天醒来。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下来。湿漉漉的花香伴着淡淡的泥土味飘进屋来,让人闻着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