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十分充裕,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宏伯都避开人烟稀少的小路,而选择途经城镇的大路,虽然会绕点儿远,不过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归晨和觅桦做不到像檀渊那样冥想,便掀开车窗上的帘子,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说笑着。
她们偶尔叫停马车,下车去买些零嘴,檀渊被她们吵的静不下心,也就和她们一起聊天吃起零嘴来。
几日下来,他们都是日出时出发,日落便就近找旅舍歇下,生生的多走出了一日半的路程。
行至第七日,终于离开了弋阳地界,进入了及安,因着是两郡的交界处,所以比较荒凉,连人家都没几户,更不要提城镇了。
见路上都只剩寻常的草木花石,归晨和觅桦也没了趴窗看风景的心情,索性都悻悻的合了帘子,在马车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距离及安越来越近,觅桦没了刚启程时的淡定,开始紧张起来,她手心微汗,抿了抿嘴唇问道:“归晨,你说此次试练会考教些什么啊?”
此事归晨和檀渊虽已讨论过,不过具是檀渊的推测,归晨不知自己是否有权利说与他人听,又怕猜的不对误导了觅桦。她用余光撇了撇檀渊,见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也不好开口,正在犹豫如何回答,却听见马车前方传来宏伯的声音。
“小姐,前方有一旅舍,我们今日是否在此歇息?”
这一问话无疑是解了归晨当下的窘迫,她掀开帘子探身出去看了看,天色尚早,太阳还未下山,便询问宏伯:“还不到傍晚便要歇息了吗?”
宏伯扬起手中的马鞭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小店说道:“小姐有所不知,此地位于两郡交界处,人烟稀少,方圆几十里只此一间旅社,若是继续赶路只怕今晚不是投宿农家就是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归晨权衡了一二,他们一行四人,投宿农家只怕多有打扰,露宿荒野又实在凄惨了些,于是回答:“那便宿在这里吧,大不了明日早些出发。”
这间旅舍位于弋阳到及安的必经之路,再加上只此一家,想来前去及安试练的学子都应在这里歇脚,可归晨他们出发的早,所以此时旅舍中也没什么人。
见有人到来,小二立马出来迎接,帮着宏伯卸了车,又将马牵到马厩拴好,这才引着他们进到店中。
“几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归晨看了看殷勤的店小二不禁笑了笑,心想这偏僻地方果然民风淳朴,连店小二都十分热情,于是回答:“先给我们准备四个房间,我们修整片刻再下来用晚饭。”
见他们如此豪迈,店小二笑的更加热情了,就连正在柜上算账的掌柜也十分殷勤的抬起头:“几位客官放心,小店保证给您收拾的妥妥当当。”他顿了顿突然一脸神秘地问道:“几位是去及安参加试练的吧。”
看来此次试练远近闻名啊,连如此偏僻的旅舍都得到了消息。
归晨正要回答,却被檀渊打断,只见他眉头微皱,盯着掌柜问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那掌柜先是一愣,立马谄媚的笑道:“客官误会了,不是打听,我是看您几位是生面孔,所以随便问问。”
归晨转过头看了看檀渊心生奇怪,掌柜与客人随意攀谈在任何地方都是常事,他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