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手里拿着烟斗，仔细地观察条纹痕迹，棕色与黑色的纹路相间并列，表面像是打了一层顺滑洁净的蜡油镀层。

除了看着昂贵，找不到其他的特点。

“总不会是一个普通的烟斗吧......”

如果说对于侦探而言，烟斗、风衣、绒制的猎鹿帽灯，都是传统小说中的标志性印象，基本上可以用来象征个人职业身份。

可是林序不是侦探，顶多算是一个扑街的自由小说家。

那么秩序送烟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怎么也应该送笔吧。”

有人说笔是文人战斗的武器，是小说家以及大部分文字工作者最好的象征之物。

即便如今大家都喜欢用键盘打字，习惯在手机屏幕上直接敲出内容，但是这些依然无法替代笔这千百年来在人们心中扎根的地位。

林序左手持着烟斗，右手握住一支黑色的钢笔。

“如果象征之物真的是笔，那么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这支钢笔。”

笔身呈纯粹的黑色，手感冰冰凉凉极为顺滑，壳身优雅的曲线从笔握处一路划到末尾。

这是件多年前收到的礼物，一直不舍得用。

遗憾的是答案错了。

“感觉还是不对。”

“这个实规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林序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将手中两支黑色钢笔放回桌上。

摸到鼠标，点开时网的页面，带着点打发时间的意思，重新地点开主页的帖子更新栏，最上方的帖子显示着是20秒前刚发布的内容。

林序并没有注意。

因为他突然身子定住，迟钝的大脑以极其迟缓的速度反映过来。

桌子上，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黑色钢笔。

没有烟斗的影子。

林序重新拿起两只钢笔，找来一本普通的草稿本子，却发现只有其中一支能够写出墨水来，而写不出水的正好是左手上的。

是拿烟斗的手。

“不会搞错，这支笔是烟斗变的！”

林序认真对比二者，确认除了有无墨水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脑中突然出现灵感。

林序这回不再想着钢笔，而是直接拿起放在旁边的空调遥控器，闭着眼睛仔细地感受着遥控器上的凹凸不平的橡胶制按键。

果然左手的钢笔再一次变成空调遥控器。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

林序感觉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一开始以为秩序的礼物是一件烟斗，现在却发现这个烟斗可以变形成任何想要的东西！

不过这还是有缺陷的。

比如变形成钢笔写不出墨水；变形成遥控器也取不出电池。

换一个思路来说，就算变形成汉堡鸡翅，结果也是不能食用的，顶多用来观看以掩人耳目；就算变形成枪支，也是一杆打不出子弹的枪。

只能模仿制造出模型，却不能拥有原物的具体功能。

看上去很神奇，实际感觉却很鸡肋啊......

当然，再鸡肋的东西也会有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就像是秩序之所以送出这件变形烟斗，也总会有它的目的所在。

林序也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或许可以利用烟斗，找到象征之物？”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象征之物，但是用变形烟斗去感受林序的精神力，去感受林序的象征之物，借此找出答案。

这个办法听上去有些不靠谱。

变形烟斗确实成功变成其他东西，但是刚刚那些都是具体的。

现在要让它变形成一件连样貌都是未知的东西，找一件或许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这着实是有些困难的。

象征本来就很虚无缥缈。

用一样东西去代表另一样的东西，光是感觉就很抽象。

“反正试一试又不要钱。”

林序抱着实践出真知，尝试总不会出错的态度，盘腿坐在床上，手里就抓着变形烟斗。

闭上眼睛。

脑海中并没有思索的轨迹，反而是将所有思绪沉寂下来。

上次逆时世界，林序花了很长的时间，枯坐在床上思考谜题答案，但是这次却是要反着来的，停止思考，利用寂静和冥想进入最深沉的意识空间。

进而接近虚无缥缈的“本源”。

“让自己回归到最简单的状态，才能真正地看清自己。”

林序脑海中回响着这句话，虽然记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听过，但是本能地很相信那个声音，身体和精神渐渐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