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内,她垂眸瞧着书卷上的诗句发呆,安祚在旁煮着茶,柔顺的黑发高高束起。
忽然,“先生,这书卷上的东西我何时能学得完?”贺逢君习书实在习得厌倦。
安祚倒茶的手微顿,红润的双唇微漾,道:“以往自有老先生活到老,学到老,二姑娘觉得,这书卷何时能学完?”
“哎”贺逢君听闻长叹一声,秀气的眉拧作一团,“管他学完到何时,反正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如今还不如找个人家嫁了,何苦在这里消磨光阴。”
“成婚皆是虚妄的,这世间最不得人信任的,就是情。”安祚边说着边递给她一杯茶。
“先生如此说,可是先生不打算成婚了?”她接过茶,水汪汪的眼睛静静瞧着他。
先生五官坚毅,面若刀裁,剑眉星目,黑发爽利束起,温柔的面容中查寻不到一丝情感。犹如冰雪山的凛冽,他让人无法察觉到自己情感的丝毫变化,仿佛一个纸人般,除了教书就是教书。说得好听了这是一丝不苟,说得难听了就是一书呆子。
安祚不言轻笑。
“梦断不识君,吾与君似乎在梦中见过。”
贺逢君脸上写满疑惑,她翻了翻书卷,没找到此话的出处。
“不用找,这两句话是我自己想到的。你方才问我打不打算成婚,其实我便觉得此事有如幻梦一般,不甚真实。所以然,对此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