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会儿,顿觉无聊,招呼了小桃,往湖心亭去。她自昨日起到现在,未进食一粒米,肚里空空,体力都有些不支了。
木氏一看她要走,才收回和端木鸿虚以委蛇的那副假面,厉喝道:“玉清苓!你逃避家法,现在需要受六十鞭刑,你以为你还能逃掉吗?!”
清苓站定,垂着眼,一脸无辜:“他不是说都是他不好,要亲自负荆请罪吗?所以要罚你找他就可以了啊!”
端木鸿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脸上神情像打翻了调色盘,努力想维持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笑中却弥漫着怎么也散不去的尴尬。
他向木氏作揖:“姨母,苓儿说的不错,这桩事既是因我而起,那罚也该我来受。”
木氏怒道:“这像什么话!是玉清苓她犯错,怎么罚得到你头上?况且,既是家法,怎么可以由你这个外人来替她受?!”
清苓懒得理两人,直接坐下来,拿起一串葡萄就往嘴里送,还不忘给小桃也拿一串。
自从玉清苓被罚跪在祠堂,这傻丫头也一直吃不下饭,就守在祠堂外面,是个忠心的。
端木鸿看着亭子里的清苓,笑容灿烂,右颊一个轻轻浅浅的梨涡,两靥生花,似百花遇春风。
他不由得有些看呆了,这才是他心中那个美人如画中仙的未婚妻啊。于是态度又坚定了些:“夫人,苓儿她从小就善良,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因为我太忽视她了。这件事错在我,晚辈会亲自向玉城主和表妹解释,求得他们的原谅的。”
木氏看他直勾勾望向玉清苓的眼神,本就心中有气。
现在听他称呼都从“姨母”变成了“夫人”,看来是站在了玉清苓那一边,确定要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更加怒不可遏。
手帕一甩,气冲冲地往回走,撂下一句话,不知道是说给清苓还是端木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