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漳,你电话响了。”阎忱冲厨房里的林漳喊了一声。
“谁打过来的?”林漳手里忙不开,问道。
阎忱凑近一看,眉头微挑,“你弟弟。”
林漳忽然想起过两天就是清明节,林炎应该是打过来和他商量回老家上坟的事,擦干手上的水渍往客厅走去,阎忱将手机递给他。
“喂,我在家,刚在洗碗。”林漳态度平淡地回答。
林炎语气不善,音调拔高:“你工作那么忙,阎忱竟然还叫你洗碗?!你是他家的保姆吗?”
他的声音有点大,林漳不想让阎忱听见,往外走了几步,“没有,他最近身体不舒服。”
“我看他比牛都壮,还会不舒服?该不会是装的吧?哥,你别太惯着他。”林炎阴阳怪气地说。
林漳不想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林炎和阎忱不对付,再说怕是要吵起来,“你给我打电话是说清明上坟的事吗?”
“嗯,今年你有空吗?”林炎问。
“应该有,我尽量把那天空出来。”林漳去年就因为工作太忙,没能回去上坟,还是阎忱和林炎去的,这两人差点在他爸妈坟前吵起来。
“太好了,阎忱该不会也要去吧?他怎么那么闲,专把你当驴使唤,自己当甩手掌柜。”林炎撇撇嘴抱怨道。
林漳顿了顿,说:“他今年应该不会去。”
“真的?为什么啊?”林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高兴。
林漳没把自己离婚的事情告诉弟弟,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挂电话前林炎忽然说:“哥,小齐哥回来了你知道吧?”
抿了抿唇,林漳应道:“嗯,前不久在咖啡厅偶然见过他一面。”
“是吗?哥你应该很高兴能见到小齐哥吧,毕竟以前你们俩可好了。”林炎笑道。
林漳微怔,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是挺高兴的。”
“高兴什么?”阎忱不知何时站在林漳身后,林漳惊了一下,背脊撞到他的胸膛上,一片温热。
林漳仿佛真的和阎忱回到了刚恋爱的时候,一点肢体接触就会手足无措,只不过他是闪躲,阎忱是贴近。
听见阎忱的声音,林炎当即激动起来:“阎忱你居然偷听我们讲电话,卑鄙小人!”
“我对象的电话光明正大地听,略略略——”阎忱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为了防止这俩人隔着电话吵起来,林漳果断结束通话。
两个小屁孩儿。
林漳只陪了阎忱一天,便重新陷入繁忙的工作中,阎忱有时候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给他打电话也通常是秘书接的,告诉他林总今晚上睡在公司。
比起责怪林漳不顾家,阎忱更多的是心疼,他慢慢知道林漳在鼎业上班,也就是阎家的公司,而自己真的追逐梦想去了,二十八岁的阎忱已经是一名家喻户晓的导演,阎忱最近就在家里补自己这些年拍的电影。
再次被秘书告知林漳今晚不回家,阎忱叹了一口气,叮嘱秘书让林漳注意休息,好好吃饭。
躺在沙发里无所事事,手机忽然响起来,“阎少出来玩啊,常少回国了,今天给他接风洗尘,怎么能少了阎少你呢。”
常健那小子竟然出国去了,阎忱还以为他铁定舍不得他们这帮兄弟。
“行啊,在哪儿?”阎忱和常健是小学同学,到高中才上了不同的学校,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在一个学校,平时也会约着一起出去玩,不过自从林漳到他家来后,阎忱和以前那群朋友出去的时间也就越发少。
最近养病天天窝在家里,也没人和他说话,阎忱都快自闭了,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去车库选辆车。
真是奇了怪了,他长大后的审美怎么这么差,不买炫酷的跑车,尽是些成熟稳重安全性能高的车,完全不具备观赏性。
阎忱日常嫌弃自己。
走进包间,里面正群魔乱舞,不知道是谁眼尖,发现了阎忱,“阎少!居然真的是阎少!”
“常少就是有面子,连阎少都能约出来。”
阎忱穿了件黑色衬衣,肩背挺阔,领口敞开,光阴交错间衬得他深邃的眉眼犹如电影定格画面,业内经常说阎忱这张脸不去当演员,却跑来和他们这群导演抢饭碗,真是暴殄天物。
周遭暧-昧激动的视线,缠绕在阎忱身上,卡座里的常健听到这边的动静,扭头望去,确定真的是阎忱后,他的眼睛不断睁大,阎忱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