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恢复,秋喻感觉到了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睡眠而带来的酸痛感。这酸痛感让他难受的同时,居然还让他感到分外亲切——上一世里,有无数个事后清晨,他都是在这种酸痛感的折磨下不安入睡的。
想到余承玺,秋喻赶紧环视病房一周,寻找那粘人小混球的身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布局、这地理位置、这熟悉的病床和医院,居然是他当年生大崽子时住的那间贵宾病房!
大约是人刚苏醒时的状态比较敏感,秋喻一想到大崽子皓皓,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身上哪里少了一块肉。
穿越得太突然了,都没机会和他们好好道别,甚至还没把二崽的名字取好。也不知道那个世界里,他的两个宝宝都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秋喻重重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要翻身下床时,和开门进来的余承玺四目相对。
“诶,你醒啦?”余承玺开心得咧嘴一笑,反手将门甩上,端着马克杯来到秋喻身边,“你可算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
“口渴吗?给,喝点水吧。”
秋喻没想到余承玺会亲自给他端水来——余大少爷向来不屑于做这些小事,就算是举手之劳也不屑于做。突然来这么一出,秋喻觉得挺惊讶的,愣愣地接过水,道了声谢:“谢、谢谢你。”
“你这是谢我给你倒水啊,还是谢我救你啊?”余承玺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脸上挂着意气风发的得意笑容。
秋喻喝了口杯子里温水:“都谢。”
“都谢的话,不能这么冷淡吧?我这算是英雄救美诶。”余承玺抬起下巴指了指窗外亮着灯的摩天高楼,兴致冲冲道,“你真会挑时间醒啊,我们现在还能去那边吃个烛光晚餐。怎样,走不走?”
秋喻没有接余承玺的话茬,盯着余承玺新换上的白色T恤看了一会儿:“你伤得怎样?有多严重?”
“我的伤?”余承玺像是被秋喻提醒了,才记起来自己身上有伤,无所谓地摊手,“不严重啊,就蹭破一点皮,能有什么事。”
秋喻:“我看看。”
余承玺没懂秋喻的意思:“你怎么看?”
秋喻放下手上的水杯:“脱了让我看看。”
“这……不太好吧。”余承玺夸张地双手抱胸,一Alpha装得跟娇娇弱弱的小Omega似的,缩在椅子上,“你要对我做什么?AO授受不亲可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啊,不许耍流氓!”
秋喻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不对别人耍流氓就不错了,装得一副纯情少A的模样,骗谁呢。
“你不脱是吧?”秋喻伸手扯住余承玺的衣服,气势十足,“你不脱我帮你脱了。”
“好啊好啊。”秋喻的话正中余承玺下怀,余承玺主动地坐到病床上,将背亮给秋喻,“那你帮我脱吧!”
秋喻真是拿他没办法,一边小声骂着“皮不死你”,一边动作轻柔地拉住余承玺那件印花T恤的衣摆、一点一点地将衣服卷起来。
他很害怕脱的时候触到了余承玺背上的伤口,所以在整个过程中非常小心。
不知是上一世里、秋喻被多次床榻之事训练出来的身体记忆使然,还是这个举动本就过分色|情暧昧,向来不管不顾的余承玺,居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这……”秋喻无暇顾及房间内愈发浓重的Alpha信息素,全神贯注地打量着余承玺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啊?”
背上歪歪斜斜地缠了好几圈绷带不说,没被绷带遮住的皮肤上居然还有好多红红紫紫的擦伤;有些皮表上比较浅的已经结了痂,有些则还在愈合中,在红药水的衬托下显得非常吓人。
乍一看,这混账大少爷的背上竟然没一块是好地方。
秋喻心疼地用指尖抚了抚那些伤口:“有多疼?”
“哪里?”余承玺自己回头瞅了一眼秋喻摸的地方,噢了一声,“这个不是今天伤的,这是上周滑雪摔的。”
“……”正在伤心劲儿上的秋喻无言以对,丢脸地收回手,哼声道,“就不该心疼你。”
还说出国是有事儿办呢,结果不还是去玩了吗?有空滑雪没空和他联系是吧?行,他记住了。
秋喻仔细想想,又生气了,真的翻身下了床,朝着房门去:“不搭理你了。我的包在哪?给我,我要走了。”
余承玺赶忙拉住人,着急挽留:“别啊、别走啊。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秋喻被摁着坐到了床上,扭头,不想正眼看余承玺:“我没事了。明天还有工作。”
“推了吧,你在这里陪陪我呗,晚饭吃不成了陪我聊聊天总行吧?好说歹说我也帮你挨了两次伤呢。总不能让你一句‘谢谢’就完事儿了吧?”
余承玺拉着秋喻的衣袖,委屈巴巴地小声控诉。
“而且,我等会儿真有重要大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