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晨一直忙活到了天亮,云花院好不容易钻木取火引燃了一堆柴火,正兴奋地美滋滋准备把早就串好的大肥鱼架上火堆,忽然就听见一声惊呼,吓得她手一抖险些把鱼掉了,连忙抬头,竟看见一抹身影从上方的矮崖上坠落下来,扑通一声摔进了身旁的湖里,瞬间溅起了两米多高的水花,哗啦啦一声就把身旁的柴火堆浇了个透心灭。
“……”
云花院立马目瞪口呆地石化在了原地。
“啊!!!!!!!我的火堆!!!!我的早饭!!!!!……天杀的!!!”
云花院崩溃的直挠头,一边龇牙咧嘴的抓狂,一边气急败坏的一头扎进湖里,看看跳湖的那丫的死透了没,要是没死透,她就送上一程。
没想到从湖里抓出来一看竟是前几日在百草铺里不卖她膏药的那货,立刻新仇旧恨涌了上来,拽着她的头发就拖上了岸,气的直转圈。
“你丫个遭大瘟的,没事儿你跳什么湖啊你,你想自杀就不能选个没人的地方吗?老子含辛茹苦的熬了半宿好不容易点着了这堆火,让你一个扑通给我浇灭了!…!”
“是你?”苏月桥咳嗽了两声,吐了口湖水,看着牢牢抓在手心里的草药,一颗悬着的心稍觉安定。
“是老子怎么了?!别丫的和老子套近乎,不好使!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你今儿个要是不把这堆火给我生起来,你就别想走了!”
苏月桥偏转过头,看了眼不远处一堆被浇灭的篝火以及一条已经架上篝火的鱼,心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抱歉了,”苏月桥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块碎银塞到了她的手里。
见到银子,云花院原本裂开的火气瞬间平息了下来,笑嘻嘻的揣进布袋,刚要道声谢,竟看见浑身湿透的苏月桥脸边居然有奇怪的翘起,像是一层纸似的东西,便一伸手给扯了下来,嘴里还嘟囔着,“咦???你这脸上粘了个什么东…??嗯?……??”
云花院的手又欠儿又快,苏月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猝不及防的给扯去了易容皮。
“……”
“……”
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了足有好几秒的功夫,这才听的云花院怪叫了一声,“哦豁!原来你苏月桥没死啊!!”
“…你认识我?”苏月桥皱着眉看她,大脑里迅速回忆着过往,可面前的这个女子除了多日前去找她讨膏药,似乎没有其他的印象了,可下一秒她眉心瞬间一蹙,想起来福儿和她讲过的一个人,便迟疑了一下,“…你就是云花院?”
“诶??你怎么知道的?”
云花院有些吃惊,这丫的居然认识她?不过眼下也懒得跟她在这里多费口舌,肚子里叽里咕噜早就饥肠辘辘了,找个地方吃饭才是真的。
“行吧,后会有期,告辞!”
云花院说完就拍了拍湿漉漉的衣衫一个箭步跑没了影子。
只是这一走竟足走出去有二里地,才寻见路边有个露天棚子的茶摊,
云花院走到一张桌前大喇喇的拽了一条长凳,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一边拍着桌子叫嚷,“伙计!有什么好吃好喝尽管上来!”说着掏出碎银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掌柜见状立即和伙计使了个眼色。
“呦,客官,您来的真是时候,咱刚打回来的山鸡野兔。”伙计一脸谄笑的凑了上来。
“那快点做吧,老子快饿死了!”
被伙计挡住身形的掌柜,趁着云花院一个没留神便一拂衣袖将桌上的碎银收入了自己的口袋,然后佯装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