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光给万物渡上了一层金粉,流淌的河水清澈见底,染上了透明的金光,缓缓流动向远方,如诗如画,显得悠远而美好。
棕发的小孩穿着兔子样子的睡衣,怀里兜着毛线手套和与身体不符硕大的戒指,抹着泪哇哇的大哭,嘴里叫着妈妈。
此处鲜有人来,哭声哽咽,传不到远处,纲吉快把嗓子哭哑都未见有人。
等到纲吉哭够了,不能哭了,抹着泪手掌撑着地,摇摇晃晃的起身,泪眼模糊的看着四周。
凉风吹过,纲吉敛了敛单薄的衣服,戴上了手套,慢慢的向前走去。
周围草木茂盛,脚下石子众多,纲吉一个不注意在河边绊倒,径直的朝河水中摔去。
砰——
落水的声音,“咕噜噜”,纲吉手脚在水里扑腾,闭上眼睛,嘴里吐出一串串的气泡,精力是有限的,纲吉很快就精疲力尽,额前的头发在水流里飘荡,紧闭着双眼,身体无力的沉下去。
——他马上就要没命了。
幸运的是,红发的颓废大叔路过这里,看见了小孩落水,善心的伸出一双手,将小孩从水里捞出来。
纲吉溺了水昏迷,安安静静的躺在男子的怀里,通红的脸颊,略凉的身体,轻微的呼吸声响起,男子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小孩不对劲,就抱着孩子看医生了。
医生说,是由于过分惊吓导致的昏迷,同时还有点受凉导致的发热,开一副退烧药回家好好养着就好了。
医生看着小孩苍白的唇,拧着眉毛对着男人嘱托——小孩的身体不算健硕,这个时节入水肯定对身体不好,作为大人好好好的看管才是,你这个大人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织田作之助根本来不及解释自己跟这个孩子没什么关系,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孩,低沉的道了声,“知道了。”
退烧了之后织田作之助抱着纲吉去了自己经常去的一家餐厅,那家餐厅的老板好心,而且还有空余的房间。
自己住的是港黑底层员工宿舍,几个人挤一间,无论是环境还是什么的都不适和小孩养病。
餐厅老板二话不说的把纲吉收下,搁置在柔软的床榻上,摸了摸额头,说:“烧是退了下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看着纲吉还在睡觉,于是点了一盘辣味咖喱饭,边吃边看着孩子。
咖喱饭吃完后,纲吉也醒了。
纲吉缩紧被子里,仅仅露出一双湿润的棕色眼眸与上半张脸,警惕而又迷离的盯着织田作之助,看似像只毛都竖起来的猫咪,但细看去倒像只喝醉了的兔子,染上淡淡的绯红,无害而又软萌。
织田作之助无言的递过去一杯温过的的牛奶,举在半空,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纲吉,丝毫不会让对方感觉到压力。
纲吉向后缩了缩,看见亲近的大叔,心里的警惕渐渐放下,肚子适当的叫了起来,他盯着牛奶,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力气……”
纲吉脸红红的,耳朵染上羞赧的颜色,织田作之助看着看着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化了,嘴角翘起微小的弧度,向前坐了坐,喂小孩喝牛奶。
“还饿么?”织田作之助问道。
纲吉摇了摇脑袋,喝饱之后又觉得困了,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垂,织田作之助抚了抚纲吉的头发,轻声道:“睡吧,一觉起来病就好了。”
纲吉点了点头,渐渐的阖上了眼睛,黑暗中一道鎏金光芒闪过,瞬间照亮了四周,片刻后归于平静,他在男人低沉而又安心的哄声中坠入梦乡。
四周似乎充盈着香甜的气味与温暖的感觉,纲吉拱了拱鼻子,从睡梦中醒来,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的香气,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的肚子又“咕噜”的响起来了,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纲吉羞红了一张脸,四处打量发现这间房间似乎不是自己的家,是个陌生的地方,妈妈也不在自己的身边,想到这里,他瘪了瘪嘴,微红的眼睛又趴趴的掉泪,细微的抽噎声传到还没开门的织田作之助的耳朵里。
“怎么了?”织田作之助疑惑着一张脸。
纲吉见过眼前的男人,记忆里在痛苦中哄自己入睡的温柔的人,他放下戒备,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说:“我没有见到妈妈,我找不到妈妈了……呜呜。”
织田作之助轻轻拍着纲吉的后背,坐在身边,远远望去高大的身影将身旁的孩子搂进怀里,他声线不高不低,沉稳的说:“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父母是哪里的么?”
纲吉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软糯着嗓子回答:“我叫做沢田纲吉,今天十岁,是并盛小学四年级生,妈妈叫做……奈奈。”
“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