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在监听器上的调查无果,黑衣人给中原中也打了个电话,准备跟他汇报这件事。
可奇怪的是,黑衣人一连打了几通电话,中原中也都没有接。
他心中疑惑,第一时间的想法是,酒吧那边又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所以中原中也才顾不上接电话。
这么想着,他便带上几个人,再次赶回了酒吧。
一路来到他们之前喝酒的包间,一切都很正常。
黑衣人先是敲了敲包间的门,里面没人应,又按了可视电话,还是没人接。
于是他直接打开了门。
“失礼了,中……?!”
看到房间里交叠着倒在沙发上的二人其中一人的头发还是他熟悉的赭色,他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未尽的话语被扼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
身旁的同伴猛地给了他一记肘击。他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九十度鞠躬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门被他飞快地关上。
港黑众人屏息凝气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发现里面的人好像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今晚轮流值守吧,别把不长眼的家伙给放进去了。”
其他人点头表示赞同。
而被他们误会的房间里。
脸色十分难看的泉费力将压在自己身上,已经睡过去的中原中也掀开,慢吞吞地爬到了沙发角落,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他的精神受到重创,再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地用写轮眼维持幻术,这会儿已是强弩之末,简直头疼得要命。
如今中原中也的部下回来了,他总算松了口气,不用再提心吊胆会不会有人突然闯入的问题了。
这么想着,他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
站在门边打哈欠的两名黑衣人,骤然被开门的动静给惊得一个激灵。
他们还以为是中原中也出来了,刚准备鞠躬打招呼,却没想到,走出来的却不是他们的上司,而是泉。
对方似乎没想到门口还有人看守,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很是受了一番惊吓,飞快地缩回了门背后。
“……”
两名黑衣人面面相觑。
僵持一会儿,就在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泉开口了。
“那、那个……咳咳咳!”
通过门缝,泉那微弱得几乎只能听到气声的嗓音传了过来,还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咳嗽。
他头发凌乱,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鼻音很重,嘴唇苍白又干燥,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
“我……那个……”泉一边咳嗽,一边吞吞吐吐地说,“对、对不起……可不可以请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间里又传来一声响动。
是躺在沙发上的中原中也醒了。
中原中也一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一手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眉头紧蹙,瞧着十分不适。
宿醉的滋味非常难受。
而且这次醉酒,头疼程度比以往几次更甚,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昨天喝的酒比较多吗……
他记得,自己先是被属下轮流灌了一通。接着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又喝了一瓶左右。这之后,那个小丫头提着酒来到他们包间,他被一张纸条调虎离山……
因为被人戏弄了相当不爽,他赶回酒吧后,似乎又喝了几瓶酒,然后……
大约是醉得厉害了,接下来的记忆不再连贯,脑中只闪过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不知想到了什么,中原中也揉太阳穴的动作蓦地一僵,脖子像年久失修的机器般,艰难地转动着,仿佛还能听到“咔哒咔哒”的声响。
他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己身边没有人。
莫名地,他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刚呼出一半,他就被沙发上的狼藉,以及上面十分刺眼的血迹给惊得当场冻住。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扭头看向门口。
脸色苍白的泉被陡然扎在身上的视线吓得一哆嗦,抱着膝盖缩在角落,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
中原中也脑中一片空白。
沉默半晌,一句脏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