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被程扬突然一推,猝不及防滚到床边,险些摔下床。还没等他缓过神,就被人揪住了领口拽回到了床中间。
“你突然推我干嘛,吓我一跳。”楚凡拍着胸口缓口气,一抬起头正对上程扬森冷的目光。
暗夜中,程扬的眼神与野兽无异。
楚凡知道自己这是又把程少爷惹火了,好声好气的哄道:“好了,我不摸就是了,别气了,生气睡觉对身体不好。”
楚凡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以退为进的手段程扬真的看腻了。他揪住楚凡领口的手没有松开,“你这样有意思么?”
“什么啊……”
“能不能不装了?”程扬眼神越发冰冷,手上也更加用力,“试探我底线是不是特好玩?”
楚凡身体被扯得向前倾斜,越来越紧的领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握住程扬手臂向外拉扯,“好了我和你道歉,快放开吧,我这衣服布料不结实的,你再扯下去……”
伴随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楚凡感到胸前一凉。
程扬抓着从楚凡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条也愣了一下,“你这什么破衣服,太不结实……”
楚凡此时半跪在程扬面前,身上穿的系扣衬衫完全被扯开,扣子都飞了好几颗。
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耀在他裸露的身体上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楚凡的身躯在这一刻充满了朦胧美意。
程扬盯着看了几秒,忽然扯过薄毯塞到楚凡怀里,骂道:“你他妈知不知羞耻!为什么不穿内裤!”
楚凡还是第一次被人扒衣服看光光,脸皮再厚也有点没反应过来,“啊……我洗了……我以为这个衣服长遮得住……”
话音刚落,被撕烂的衬衫缓缓从楚凡肩膀滑落下去,露出一片好光景。
程扬满腹怒火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发了,他眼神阴沉沉的,骂了句“草”,转身背对楚凡躺下。
“我睡了别他妈再烦我了!”
楚凡低头看着被程扬扯烂的衣服,哭笑不得,这可是他唯一一件睡觉穿着舒服的衣服啊。
次日。
下了一夜的小雨停了,天空依旧死气沉沉。
程扬一夜没睡好,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搂着什么都没穿的楚凡,他都要神经衰弱了。
楚凡这一晚睡得还算不错,正在梦里和程扬上演不可描述呢,忽然就被推醒了。他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着一大早心情不好脸蛋却非常好的程扬,笑眯眯地招手,“早啊。”
程扬可不领这份情,朝楚凡发火,“你睡觉能不能不往我怀里钻?还有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楚凡坐起来晃着赤条条的身体下床找衣服,“昨晚懒得再找了,有什么啊,都是男人怕什么。再说了,”楚凡穿上衣裤,暧昧的瞧向程扬,“不是我往你怀里钻的,是你主动搂住我的。”
这句楚凡真没撒谎。其实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程扬睡着后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抱住他,还是那种双手搂住他的腰,两腿死死锁住他的腿,非常粘人的抱法。楚凡经常被抱得动弹不得,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睡一晚可累死人了。
程扬显然不信楚凡的鬼话,面对楚凡暧昧又露骨的视线内心极度反感,可又实在懒得大动干戈,毕竟无论对楚凡发多大的火都无异于打一团棉花。
早饭过后,程扬开始看书,对外界一切不闻不问。
楚凡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其实早就摸透了程扬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只要好声好气和他说话,他不想说顶多不理人,可要是跟他来硬的他能把房盖掀了。
外面还是阴云密布,这种情况村里人是绝对不会出海的。楚凡怕程扬总这么闷着会郁闷,想着给他找找乐子。正好楚小五来了,问程扬要不要去打牌。
程扬放下书,“走吧。”
“你这腿还没好,一瘸一拐的怎么去啊?我骑车送你去!”
楚凡主动给自己找事干,推出了他那辆许久没骑的老式自行车,拍拍后座示意程扬坐上去,“来,我车技特别好!”
程扬持怀疑态度,楚凡眼睛一弯,“你的腿如果再出问题,绝对会留疤痕的。”
程扬思忖片刻,坐在车后座上,不情愿的说:“走吧。”
楚凡露出得逞的微笑,程少爷这么爱漂亮的人,自然不会接受腿上多出一条疤痕。
楚凡稳稳地踩着自行车载着程扬往小五家骑,楚小五来的时候可没骑车只好跟在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楚叔太不厚道了!
楚凡家与小五家离得远,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
这条去小五家的沙土路弯弯曲曲,一侧是蔚蓝的海岸线,一侧可以经过村内所有村民家。
程扬观察着他们经过的每一户庭院,大部分庭院都已经荒废无人,院内长满了杂草。荒废的院落数量庞大,显然这里曾经也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村庄。
到了楚小五家,屋里早就坐满了准备围观程扬的村民。由于是年轻人组的牌局,屋里年轻人多一些,男男女女有十几人,村里二十岁左右年轻人差不多都来了。他们一见到程扬和楚凡立刻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虽然都是热情的,但对程扬是只敢远观的欣赏,对楚凡则是恭敬的寒暄。
程扬准备坐下时,发现楚小五为了让他坐得舒服特意为他准备的虎皮椅被别人坐了。他扫了眼坐他虎皮椅的人,男的,很壮,就懒得再看了。
楚小五见程扬没坐下,赶紧让出自己平日里坐着也非常舒服的沙发座椅,等程扬坐下后,他才向程扬介绍起坐虎皮椅的男人,“小仙男这是我表哥楚蔚,你应该第一次见他,他总是出海我都不常见的。”
楚蔚身材壮硕,手臂上肌肉一块一块的,小鼻子小眼,眼珠一转带着几分猥琐的神态,笑道:“只闻其名,今天总算见着真人了,我最近吧,腰疼,借你椅子坐坐。”